力天使,子宮天使,鳥天使。
初號機同時承受著三個使徒的攻擊。
沒有人能和現在的真嗣連接上,如果有人打開插入栓,就會發現,那裡已經沒有碇真嗣這個人的存在,隻剩下一件在LCL之中漂浮的作戰服。
這個世界的人類,本就是這樣的存在。
Ll,第十八使徒,是依靠著和他人,和世界隔絕的“心之壁”,也就是AT力場,才能存在的,AT力場維護著人類的形狀,讓他們成為單獨的個體,若是AT力場消失,那麼人類就會像現在的碇真嗣一樣,變成橙色的生命之水。
碇真嗣的靈魂,已經進入初號機裡麵了,他現在,即是初號機本身。
但鳥天使的乾擾光波,仍然在持續對他造成影響。
耳邊有許多細微的雜音,仿佛眼前出現了無數花白的電子擾動,他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隻是憑著本能在戰鬥,阻止力天使和子宮天使在城市中破壞。
正在對抗的力天使和子宮天使,開始攻擊突然闖進來插手的初號機。
光環狀的子宮天使,從一個環節解開,變成了一條如蛇般柔軟的光繩,它在空中蠕動,鑽入了初號機的右臂裝甲。
初號機的特製裝甲,出現了一根根如青筋般的凸起,本來被合金覆蓋的手臂,出現了許多虯結的繩狀凸起,好似有無數條“螞蟥”爬入了初號機的手臂。
子宮天使擁有侵入其它個體的能力,它可以直接初號機接觸,觸碰到碇真嗣的靈魂。
它的侵入能力,遠比隻會遠處放光波的鳥天使要強,畢竟一個是無線連接,一個是有線連接。
碇真嗣的心被侵入了,使徒擬態成了他認知的樣子。
“很疼吧。”
“想不想和我合二為一。”
“心和身體都和我合二為一。”
綾波麗、美裡、明日香使徒變成了他接觸過的女性,一絲不掛的,微笑著朝著他伸出手,仿佛要和他擁抱。
“來吧,和我合二為一,就不會再疼了。”
“和我合二為一,就能幸福了。”
子宮天使不斷地蠱惑碇真嗣,用人類最原始的**誘惑碇真嗣。
女孩子的手,觸碰他的身體,綾波麗貼在他的耳邊說話,對著他吹氣,溫熱的吐息拂過他的耳垂,柔軟貼到他的背部。
使徒在探知他內心最深處的**,探知他的心靈最黑暗最不堪的一麵。
然而,有一抹光,突兀地出現在了碇真嗣的麵前。
那是滋滋的油聲,是清爽的早晨和明媚的陽光。
一個係著圍裙的身影,站在灶台前,手持平底鍋。
那個人敲碎了兩顆蛋,撕開了一包培根。
烤麵包機叮的一聲響,吐出兩片烤好的吐司,一盤簡單的早餐,端到了碇真嗣的麵前。
盤子裡放著煎好的麵包、雞蛋和培根,還有兩顆新鮮的小番茄。
“真嗣君,我沒有說過要你去駕駛EVA吧,說到底要一個孩子去戰鬥,這件事就很荒唐。”
第一次有人對碇真嗣說那樣的話。
他清晰地記得那一天醒來時,走出臥室的門,看到有人為他做好了早餐的安心感。
那是家的感覺,是陪伴,是理解,是認同和鼓勵。
那是碇真嗣最缺失,也最渴望的一部分感情。
綾波,綾波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是。
他被人關心著,被人重視著,他是為了回報這些感情才回來駕駛EVA的,絕不是為了那些原始的**!
“我的心,已經不會再流淚!”
碇真嗣掙脫了這個環境,他拒絕了子宮天使,拒絕了外界的一切。
從初號機身上爆發出無比強大的AT力場,它捏住了子宮天使的尾部,使勁往外扯。
力天使這個時候,對著初號機來了一拳。
力天使的能力,和它的名字一樣簡單粗暴,它擁有幾乎所有使徒中最強的AT力場。
力天使打斷了初號機扯出子宮天使的過程,從它的身體兩側,伸出來兩根細長的薄如紗巾的器官,雖然薄如紗巾,卻比鋼鐵堅硬,上麵還纏繞著堅不可摧的AT力場。
這兩片“紗巾”朝著初號機攻擊而來,一道青光閃過,被命中的鋼鐵大樓被斜著切開了,切麵如鏡麵般光滑整潔。
這樣的攻擊,直接朝著初號機襲來。
但被初號機的AT力場擋住了,仿佛鐵錘冶煉鋼鐵,力天使的攻擊敲打出乒乒乓乓有節奏的聲音。
這讓子宮天使有機可乘,它掙脫了初號機的束縛,再次纏繞到初號機的身上,從胸口侵入初號機。
子宮天使鑽入的地方,出現了無數暴起的青筋脈絡,力天使的攻擊,無意間切斷了初號機的電纜,初號機進入了停機倒計時。
插入栓內,五分鐘的警告出現。
碇真嗣在攻擊中陷入了沉溺,越來越的雜質出現在他的靈魂之中,他快要瘋掉了,他的精神,和初號機融為一體的身體,都在遭受雙重打擊。
初號機無力地坐在地上,力天使撕扯掉了初號機的左臂,硬生生地將其扯了下來,鮮血四溢,如噴泉般噴灑到了地麵和街道上,染紅了胸口的裝甲。
五分鐘的倒計時歸零,初號機依然坐在那裡。
“不行.不行不行!”
“我要保護大家,我要保護大家!”
“隻有我能駕駛初號機,這是隻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他強烈的念頭,讓停電的初號機,暴走了。
“吼——!!!”
初號機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失去的右臂重新長了出來,那是裸露的血肉和骨。
它張開了血淋淋的嘴,咬住了子宮天使還未鑽進它體內的一部分尾部,竟是直接將其咬斷!
發光的子宮天使,開始劇烈地抽搐痙攣,瘋狂地擺動起來。
初號機開始大吃特吃,它趴在了地上,直接將自己的胸口掏開,肋骨如血盆大口般張開,子宮天使和血液組織一起掉落到了地上,在一團粘稠的不明物之中蠕動。
子宮天使膨脹起來,它將自己製造成人類的形狀,變成了一個類似綾波麗的大號劣質產品,甚至發出了綾波麗的哭泣聲。
但初號機雙手撐著地麵,絲毫沒有猶豫,如饑餓的野獸般埋頭,吃的滿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