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點報告,沒有任何異常,監控設備良好,over。”
“B點報告,沒有異常,over。”
圖書館總控製室,施耐德透過屏幕觀察卡塞爾的角落,他們監控著每個出口,侵入者無論從哪個地方離開,都會被他們監控到,到時候,這所學院800餘個訓練有素的混血種就會一擁而上。
可是,怎麼都沒有發現潛入者的痕跡,那些人炸開大門闖進校園之後,就像是消失了,過去了一個小時,施耐德一無所獲。
他愈發焦躁,作為執行部的部長,他很久沒有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該死,那些家夥到底躲哪裡去了!”曼施坦因也在總控製室裡。
A組由愷撒帶領,B組由楚子航帶領,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分彆做A組和B組的接頭人,負責調動這兩支最精銳的隊伍。
可一無所獲,在守夜人的戒律下,學院的每一個混血種都無法使用言靈,失去了言靈,混血種們麵對侵入者,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曼施坦因,守夜人是你的父親,你能不能讓你的父親解開戒律?”施耐德說:“隻要能解開戒律,就能讓葉勝使用‘蛇’來找到敵人了。”
“伱是想讓我打感情牌嗎?彆開玩笑了,守夜人是學院的副院長,他的言靈·戒律籠罩了整個學院,每天24小時從未關閉過,任何血統低於他的生命都無法在他的領域內使用言靈。”曼施坦因推了推鼻子上的金絲眼鏡:“他是副院長,是我們的上級,我們最多向他彙報申請。”
“那就彙報申請。”施耐德說。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施耐德沉默了一陣,說道:“你倒是打電話啊,我沒守夜人的電話!”
曼施坦因的麵色有些掙紮,但最後為了大局考慮,他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那個備注為“父親”的電話號碼。
卡塞爾的鐘樓最高層,一個古董般的轉盤撥號座機響了起來。
那個穿牛仔服戴牛仔帽,留了一小撇胡子的老牛仔,從深深陷下去的躺椅之中起身。
他的麵前是一個方腦袋的黑白電視,電視裡播放著1974年拍攝的老電影,《聞香識女人》。
他就是守夜人,他和昂熱一樣,是上世紀的老東西了,這所學院裡隻有昂熱比他更老。
守夜人坐起來,在桌上摸索。
他拿起那瓶沒喝完的紅牌伏特加,先狠狠灌了一口,才抓起那個電話。
“父親,我們希望你能暫時解除戒律。”曼施坦因說:“有一群入侵者闖入了卡塞爾,我們希望能儘快排除掉這些人。”
“兒子啊,你有多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
守夜人把聽筒夾在耳邊,又躺了下去,那樣子像極了一塊肥碩的土豆。
“我很失望,你這麼久才給我打一次電話,竟然是為了這種事情。”
“如果你想玩父子遊戲,我們可以單獨找時間玩。”
“是我對你的愛太少了,所以你感受不到嗎?”
“如果你真的想表現的父愛,那麼我建議,明年請你不要再和校長辦遊泳大會了,那既浪費資金也浪費公共資源。”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兒子,如果是我的兒子,怎麼會覺得看年輕靚麗的少女們,在遊泳池揮灑汗水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呢?”
“我們是在談正事!”
電話那頭的曼施坦因捏住了拳頭,他強忍著怒火,以免自己把“你這個猥瑣的老頭子”給罵出來。
所以他才不喜歡和守夜人通電話,那家夥很少在學生麵前露麵,總是神神秘秘的,讓人以為他是隱居世外的高人,其實就是一個猥瑣老頭,所謂的遊泳大會,隻是他用來欣賞新來女學生長腿和曲線的借口,他甚至會一邊舉著分數牌,一邊在論壇上用匿名賬號給今天的美腿打分。
“哦,哦,正事。”守夜人拍拍腦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明年的泳裝大會,我們要在哪裡辦?”
“首先,那不是泳裝大會,是遊泳大會!其次,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遊泳大會什麼時候辦的事情,我是想讓你解除戒律!”
“解除戒律?你有校董會的申請和文書嗎?”
“就是因為沒有,才來找你的。”
“兒子,你要知道,咱們和校董會簽了協議的,況且你知道讓800個解除限製的混血種,在學院裡鬨騰會發生什麼嗎?卡塞爾會爆炸的。”
“抓到入侵者,我會立刻給你回電話通知你,我們也會儘量避免學院的損失。”
“我不是說這個。”守夜人拿起酒瓶傾倒下來,把僅有的幾滴酒抖入嘴裡。
“意思是,你不能解除戒律?”
“明年的泳裝大會,你要再多批一倍的經費。”
曼施坦因額頭的青筋暴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守夜人打電話,血壓才不會升高。
“最多二分之一。”曼施坦因沉默了一陣說說:“不行拉到。”
“成交。”守夜人那張肅穆的臉上,出現了得手的笑容。
他扔掉了酒瓶,來到那張陳舊的櫻桃木桌前,吹滅了蠟燭。
隨著蠟燭的熄滅,周圍流動的煉金矩陣安靜下來了,那個籠罩全學院的領域消失。
“戒律已解除,今晚是屬於你們的,儘情狂歡吧,孩子們!”
守夜人雖然老了,但他的四肢還有力量,他推動那根粗壯的撞針,悠長的鐘聲從鐘樓擴散出去。
所有人都感覺得到,包括曼施坦因,他們身體中停滯的靈又湧現了出來,力量從四肢湧向全身,黑暗中,一道道黃金瞳亮起。
路明非此時,也在搜查入侵者的隊伍之中。
他在愷撒的隊伍,因為事發時,他在愷撒的社交晚會上瘋狂地吃澳龍。
不止他一個人吃,他去的時候,還專門帶了一個打包用的飯盒,他想著老大哥今晚要考試,吃不到豪華自助餐很可惜,所以悄悄往飯盒裡塞了龍蝦尾、魚子醬和法式鵝肝。
總之什麼貴,他就往飯盒裡塞,那個飯盒現在就在他的懷裡捂著。
倒不是他舍不得丟,實在是不抱著這個飯盒,他心裡疹的慌。
一開始的騷亂過後,他就找不到芬格爾了,不知道廢柴師兄什麼時候逃跑的,這家夥太不講義氣了,跑的時候都不知道帶上他!
路明非在心裡暗暗地罵,心說回去了一定要給芬格爾的肚皮來一拳。
要不是芬格爾把他留下,他至於被逼著上戰場嗎?
周圍都是些不熟悉的人,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那會來招他入學的陳墨瞳,和3E考試時有過一麵之緣的零。
他愈發覺得,當初答應陳墨瞳入學卡塞爾是個錯誤的選擇,畢業之前,他都沒鼓起勇氣和陳雯雯表白,怎麼後來又糊糊塗塗地跑來這個外國學校了呢?
明明他知道,就算來了這裡,也找不到爸爸媽媽的。
也許不該留遺憾的,當初就該鼓起一把勁,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意說給陳雯雯聽,可是陳墨瞳慫恿他上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陳雯雯。
畢竟陳雯雯從來沒有問過他將來想找什麼工作,也沒說過要請他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