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到沙發上,我將吸完手中的煙,然後按滅在煙灰缸裏,看了看身邊的吉他,卻已經沒有情緒再唱上哪怕一首歌。
我仰躺在沙發上,再次不勝折磨死在了無聊中,我往米彩的房間看了看,心中有些不快活,如果沒有她給我的約束,現在我已經和羅本他們喝啤酒看著一場美女如雲的走秀,所以很大程度上,現在的無聊是她賦予我的。
如果她不突然買下這間房子,我就不必為繼續住在這裏而委曲求全,也不必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在這樣一個夜裏,死在無聊的折磨中。
我覺得她有責任幫我解決掉這些沒完沒了的無聊,不管這個邏輯在別人看來是多麽的強盜,我卻覺得理所應當,因為無聊在我的認知世界裏是那麽的可怕,它的產生完全源於孤獨,倘若活著,誰不害怕孤獨呢?
我來到米彩的房門前,決定在這個還不算深的夜衝破孤獨的囚籠,我敲了門,對屋內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的米彩說道:“喂,有空嗎,出來聊聊天。”
“我們沒有共同語言。”屋內傳來米彩的聲音。
“大家說的都是中國話,怎麽沒有共同語言了?……再說,我是房東,你是房客,同住一屋簷下,為了能夠長期和諧相處,勤溝通是很有必要的。”
米彩沒有理會我,屋子裏隻聽到略顯尷尬的回聲。
我當即改變戰略,采用懷柔政策,再次敲響她的房門,說道:“你吃晚飯了嗎,要不我煮點宵夜……”
米彩並不領情,厭煩的打斷了我:“麻煩你做有意義的事情。”
“靠,給你做夜宵,你還諷刺我活得沒意義,是吧?那我還真就不願意打擾了,了不起啊!我跟勺子把玩去……”
我負氣似的坐回到沙發上,卻不甘心,她憑什麽一副懶得理會我的姿態,我是窮,是不怎麽有出息,但這不代表我願意用卑賤去成全她的高姿態,既然活著我還是很在乎自尊的。
我真從廚房找了一隻勺子,放在茶幾上用手指撥著勺把,弄的勺子像陀螺似的轉了起來。
……
半個小時後,米彩的房門被打開,她已經換過了衣服,穿著套頭的白色珊瑚絨睡衣向衛生間走去,似乎已經打算洗漱休息。
我盯著她看,她卻目不斜視,走到茶幾前才向還在轉動的勺子看了一眼,然後停下腳步看著我,我則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又發泄似的狠狠用手指撥著勺把,勺子轉的更快了。
我無聊的舉動讓米彩的臉上終於露出些許笑意,我卻辨不清這是單純覺得好笑還是嘲笑。
“笑什麽笑!我剛剛沒告訴你我要玩勺把嗎?”我一邊說一邊將勺子轉的更快。
米彩點了點頭,道:“你還真是言而有信,有進步。”說完再不多言向衛生間走去。
我斜看著米彩離去的背影,一巴掌將轉動的勺把給拍的停了下來。
……
片刻之後米彩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此時她的頭發已經散了下來,發梢有一些不小心沾上的水跡,盡管已經完全卸了妝,但皮膚依舊白皙,吹彈可破,這更顯現出她的天生麗質,至少我認識的無數女人中,還真沒一個卸了妝之後依舊如此漂亮的。
她繼續無視我的存在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再次厚著臉皮向她喊道:“……你站住。”
“做什麽?”米彩不僅言語冷,表情更冷的看著我問道。
我有點心虛,硬著頭皮說道:“我……我挺無聊的,你陪我聊會兒天!”
“找和你一樣無聊的人去,我準備休息了。”
我好似得到特赦令一般,聲調都高了幾分:“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現在就出去找樂子去。”
“你可以出去,但是得帶著你的行李一起,然後就沒有必要再回來了。”
“就知道你就會掐住我的軟肋拿我找消遣……說真的,我過了3年多的租房生涯,什麽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麽拽的房客,對自己的房東你就不能客氣點嗎?”我帶著不滿再次將房客的稱謂強行按在米彩的身上。
米彩反唇相譏:“我也沒見過你這麽厚臉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