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米彩將我送到了羅本的住處,今天我將在這十平米的小閣樓裏安生立命。
我依舊暈眩,直奔床而去,隨後昏昏沉沉。
眼睛的半睜半閉中,我看到了在忙碌的米彩,她找到了一隻電水壺,燒上熱水,又下了樓,片刻之後買來了牛奶粉和蜂蜜,給我泡上了一杯蜂蜜牛奶。
“你先別睡,把牛奶喝了。”
我一點也不想動,含糊著說著:“你先放那邊,我待會兒喝。”
“待會兒就涼了。”
我掙紮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米彩將牛奶遞給了我,自己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看著我。
剛衝出的牛奶很燙,我喝得很慢,米彩又催促我:“你快點喝,喝完我收拾一下就走了。”
“沒什麽好收拾的,你要急,就先走吧。”
“洗了杯子,再給你倒上一杯熱水,留你口渴了喝。”米彩說道。
“你幹嘛對我這麽好?”我說著喝了一大口牛奶,卻燙的我咽不下去。
米彩很詫異的反問道:“也就給你泡了一杯牛奶,這就算對你很好了嗎?”
是啊!米彩也就不過舉手之勞的給我泡了一杯牛奶,為何我卻覺得她對我很好?
許久,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孤寂了太久,身邊也太久沒有一個女人陪伴著了,每次喝再多的酒,也隻是自己吐,吐完再吐,吐不動了就蒙頭大睡,哪裏有過一個女人會泡上一杯牛奶送給我。
終於喝掉一杯牛奶,米彩洗好杯子又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這次她卻沒有催促我喝,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說道:“這杯水放著,你渴了就喝。”
“哦。”
米彩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準備離開,又想起什麽似的向我問道:“明天記得自己要做什麽嗎?”
“按時起床上班啊。”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米彩皺了皺眉:“不對。”
“那是什麽?”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米彩說著走向了屋外,帶上門,瞬間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卻把疑惑留給了我。
點上一支煙,我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明天除了上班之外我還需要做些什麽,索性掐滅掉煙頭,蒙上被子又睡了起來,既然米彩說的是明天的事情,那就明天再想……
……
次日,我起床時,羅本還在睡著,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必須黑夜白天顛倒著生活,昨天他好似也到淩晨才回來。
簡單洗漱之後,在牆角的一個箱子裏找到一碗桶麵,泡上當作早餐吃了,便匆匆下了樓等待去公司的公交車。
羅本的住處比較偏,公交車一直在路上晃蕩著,於是在路上的這一個小時裏我一直想著昨天米彩離開時提醒我的事情。
總算早上比較清醒,想起米彩昨天晚上配合我演了一出戲,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我,我們之間一定有某個交換條件,順著這個思路一想,豁然開朗,我今天得幫她買上殺蟲粉去衛生間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