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消失,周晉自言自語道:“誰這麼有本事把他得罪了?還真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這邊的江檸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
一摸額頭,竟有些發燙,終於決定不在公司裡耗下去,比以往提早了很多下班,搞得前台小韓差點沒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的江總啊,可是個工作狂啊!
身為公司的老總,卻從來都是比員工走得還晚的,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小韓看著江檸臉色不佳的樣子,心中便有了數,默默地看著她走出門去,坐下來歎了口氣。
他們江總這人,總是不喜歡彆人噓寒問暖的。
她待下麵的人都不錯,從不責罵,也很少發火,有錯改了就行,更不會以扣工資獎金這些作為懲罰方式,是難得的好領導。
但沒人敢真的與她親近。
大概除了孫超能跟他們江總親近些,其他人都是有些敬怕的。
所以小韓剛剛到嘴的關心話都沒敢說出口。
江檸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鑰匙在鎖孔裡轉了半天依舊沒有把門打開。
她感覺自己的手略微有些發抖。
腹部的疼痛不過是家常便飯的事,今天怎麼就疼得這麼厲害了?
門倏地被打開,出現了一張英俊的臉。
吳奕維對江檸這個點兒回家頗感驚訝,在看到她的臉色後,想要調侃的話瞬間吞了回去。
是了,也就是這樣,才能讓一個視工作如命的人早早地回家。
江檸一屁股坐在鞋凳上,感覺背後的襯衫因為冷汗的滲出貼在了背脊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吳奕維摸了一把她的額頭,又急又氣:“你要死了啊你!才一天功夫,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都燒成這樣了,還回來乾什麼!直接去醫院啊!家裡能給你治病啊?你彆告訴我,你自己開車回來的!”
江檸的默認讓他更氣不打一處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檸檸,萬一路上出個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耳朵被他的高分貝震得嗡嗡地響,江檸委屈起來:“好吵。”
“吵?你還嫌我吵!趕緊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了,家裡有藥,幫我找出來,吃了我去睡個覺。”
江檸連眼皮子都開始在打架,這感冒發燒加上腹部的疼痛,已經將她折磨得虛弱無比了。
病來如山倒啊......
“放屁!去醫院!”
江檸坐著不動,吳奕維甩下她的手:“不去是吧?行!這麼多年的家人也算是白做了,我的話現在不管用了,你愛怎麼招怎麼招吧,我還不管了!”
江檸咬咬牙,無奈地妥協:“我去。”
作為她唯一能流露真情的朋友和家人,深知他此刻的心急如焚絕沒有半點的虛假,江檸做出了退讓。
能讓如此倔強的人放下抵觸,吳奕維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連忙取了車鑰匙將她攙出了門,一路快馬加鞭仍不忘列舉對她的種種不滿。
“你說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哪有那麼大的精力天天沒日沒夜的,昨天一夜不歸,又熬夜了吧!”
“熬吧,早晚把自己熬出事!是,工作,為了錢,錢多重要啊,但人要沒了,那些票子往哪兒花去,我真的拜托你,好好照顧自己,哪天身體垮了,我都不帶搭理你的!”
“要是放在過去,上有個不省心的老的,下還有個小兔崽子,兜裡沒幾個錢,你說你為了多賺點錢,沒日沒夜的,我還能理解,可現在,不是那時候了,你好歹也是公司的一個老總了,好歹也要學會享受生活啊!”
“真的,你要再這樣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的,我真的不想搭理你了,明天我就搬走,我說到做到,江檸,你聽見沒有?啊!”
江檸動了動酸軟的身子:“你都說了多少次不搭理我了,不還是在我身邊,你舍得嗎?”
吳奕維氣得牙癢癢:“舍不得也得舍,不治你是不行了!”
“吵死了,我想睡會兒......”她真的困得不行。
“檸檸,彆睡,咱倆說說話,睡著了容易著涼,一會兒就到了,檸檸......”
迷迷糊糊間,仿佛有人在一遍遍地喊她檸檸。
這個唯有她的母親和最好的朋友才會如此叫的稱呼。
醫院裡。
醫生連看了幾遍檢查報告,十分驚訝又不失幽默:“再晚點,你就能自燃了。”
醫生迅速地開了單子推給吳奕維:“去辦個住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