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的,正是江檸。
江檸根本沒注意到,有兩雙眼睛正同時看著她。
今天本來跟客戶約好了談合同的事,但被客戶臨時改了主意,放到了晚上酒桌上聊。
這種事,司空見慣了,正印證了那句話,生意都是酒桌上談出來的。
江檸原本是不勝酒量的,可以說酒量很差,甚至喝酒過敏。
但在一次次的磨練中,硬是讓這副身體適應了酒精的存在,現在喝酒不至於像當初的那樣,渾身會起疹子了。
果然,人是需要殘酷打磨方能修成正果啊!
喝酒倒也罷了,但漸漸往江檸大腿上靠的那隻手,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刻意地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不必要的身體接觸。
對方不但沒生氣,反而往她身邊貼了貼。
小敏是個機靈的小姑娘,眼見著老板的舉動,忙舉著酒杯柔聲輕哄:“說好的喝完這一杯的呢,老板都不喝了,言而無信哦。”
小敏是江檸在這裡認識的一個小姑娘。
江檸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歧視,第一次見到小敏的時候,她還沒有大學畢業,靠著賺這些外快,養活自己,同時養活家裡的老老小小。
所以每次來,如果有需要,她都會點小敏過來陪陪酒。
男人在女人的溫柔如水麵前,大概都沒什麼招架力,特彆是這種愛好嘗試色字頭上一把刀的男人,更沒有什麼抵抗力可言。
佳人主動相邀,怎能不給麵子,身邊的人遠離了她,江檸的雞皮疙瘩慢慢退了下去。
可沒多久,男人又貼了上來。
對江檸的惦記,讓男人心猿意馬,打交道這麼久,漸漸地被她身上莫名的氣質吸引,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的抱上一番才好。
但男人知道這個強硬的方式絕對不行,這個女人,談生意的時候看著好說話,但骨子裡卻高傲得很,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隻會讓雙方兩敗俱傷。
男人一點點地靠近,很想聞聞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偶爾擦邊球一樣的碰觸,也能稍稍地解一解他的渴望。
對於這些看似無傷大雅卻讓她極度反感的小動作,江檸不好發作。
人在屋簷下的被動,更不容許她發作。
她知道,一旦她表現得過於的清高,這個單子,也就打水漂了。
一塊香噴噴的骨頭,給誰啃不是給。
她江檸能豁得出去的,她都豁出去了,不能豁出去的,便是她的底線。
江檸賠上笑臉,舉起手中沒喝完的酒,“杜總,來,我敬您一杯。”
“能喝到江總的酒,真是不容易啊。”姓杜的男人酒過三巡,說話都眯著眼,臉頰通紅,滿嘴噴出的都是酒氣。
“杜總說哪裡的話,您什麼時候相約,我都義無反顧,您說想喝酒,我這不就馬上過來了嘛。”
“哈哈,是是。”玻璃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乾了,你隨意。”
周晉眼見著男人在說完那句客套話後,江檸一口氣把那半杯酒喝了個底朝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可真夠拚的。”
女人在這生意場上要占得一席之地,拚是在所難免的,但見著她泛紅的臉蛋和強顏歡笑,還有桌上還剩下的那一大瓶酒,有些於心不忍。
楚原經常告誡他,做生意決不能心慈手軟,你軟他硬,輸的便是自己。
這年頭,輸,是不值得同情的。
可眼下,他好像又泛起了心軟的毛病了。
“咱要不要過去幫幫她?”
楚原對於周晉突然的問題有些驚訝,“你們,很熟?”
周晉連忙解釋,“彆多想,我隻是覺得那個男人對她好像挺有意思,再這麼喝下去,擔心她出事。”
“能出什麼事?”
周晉給了楚原一個你懂得表情,“現在我們兩家不是要一起合作了嘛,也算是暫時成為朋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楚原不以為然,“人家可沒當我......們是朋友。”
“老大,你不會也信那些謠言,然後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吧。”周晉目不轉睛地盯在裡麵曲意逢迎的人身上,“這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還真不能當了真,這話,十有**是從向鼎的那個女人那裡傳出來的,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燈不燈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楚原下巴抬了抬,“你朋友,又要被人占便宜了。”
周晉差點急眼,“什麼我的你的,老大,你最近怎麼回事,跟誰犯衝了這是。”
楚原掏出車鑰匙丟給他,“給她,讓她送你們兩個先回去。”
“我們先回?”周晉不解,“你乾什麼去?”
楚原很是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幫你救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