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年過三十卻還有著一顆童心的好兄弟,雖有時候確實很想揍一揍,但哪裡真的舍得下得去手。
好在他在國外的父母分外的開明,從未催促過婚姻大事,這讓他省了不少的煩心事,他們三兄弟中。
除了他,另外兩個就沒那麼好過了。
相對於老大的無所謂,趙淩然還算是應付得遊刃有餘又不知廉恥。
家裡讓相親,他去得比兔子還快,每每都是如約而至,然而總是想儘辦法讓這場相親最後不歡而散。
誰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人共度餘生,直到有一天,無意中在他的手機裡,看到了一張不算新的照片。
照片裡的人,五官立體,清秀俊朗,溫文爾雅,是個讓人初見就難忘的人,可......
初時詫異,再然後便沒了波瀾。
誰也沒去問他們是如何相識的,更沒去問,為什麼獨獨對這個人如此眷戀,在愛情裡,這些好像都不值一提,與道德無關,純粹的隻是一份感情罷了。
他們理解和接受,但不代表家中二老也能接受,對於每次失敗的相親,雖有責備,但出於對這個獨子的寵愛,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一晃,這些年過去,遊走在花紅柳綠的花叢裡,瀟灑風流,是趙淩然常被冠上的形容詞,隻有他們知道,這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伎倆而已。
他似乎總在有意無意的等著什麼?
等......
很虛無縹緲的一件事......
也好,總比空無念想來得好一些。
遠遠地飄過來一個身影,周晉看了一眼,換了個方向。
對於這個女人,隻能給與客氣,並不想過多接觸。
“周晉哥哥。”
對於這樣的稱呼,周晉打了個冷戰,不得已停下了腳步,無奈的等待著身影的靠近。
“我聽說原回來了,特地過來看看他。”
趙淩然這個大嘴巴......
“他在辦公室,這會兒應該是在休息,這幾天他挺累的。”
“嗯,我知道了。”柳婉悅的開心顯而易見,“我就去看他一眼就好,很快的。”
幾步走得婀娜又多姿,又突然回了頭,“對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原回來了,正好給他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
似乎不太妥當的借口......
周晉笑笑沒說話。
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兒,他還是少參與的好,除了趙淩然那個缺根筋的願意當個電燈泡,他可沒這個興趣。
更何況,今晚這局能不能湊起來,還另有一說呢。
助理見到了柳婉悅的到來,開始十分的糾結。
讓她在這裡站著,先進去請示吧,人家好歹是楚總的女朋友,將來說不定還是錦域未來的老板娘,得罪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可要是不進去請示吧,這楚總也沒有特地交代過可以任意放行啊,萬一怪罪下來又怎麼辦?
更何況剛剛周總還特地交代了一聲,說楚總在裡麵休息,沒什麼事不要進去打擾。
這個......算有事還是沒事呢?
助理糾結了半天,送上討好似的笑容,“柳小姐您好,楚總在裡麵休息呢。”
柳婉悅露出一絲不滿,“你的意思是,我不能進去咯?”
“能。”助理做了個請的動作。
斟酌再三,覺得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柳婉悅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搜尋了半天,才在辦公室最裡麵的沙發上找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修長的雙腿置於沙發之上,雙手抱在胸前,雙目輕闔,那兩排翹卷又濃長的睫毛將這個男人本就讓人百看不厭的五官襯托得更加的完美了。
而這個近乎於完美的男人,眼下是屬於她的。
柳婉悅悄悄地走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改為了送上自己的唇。
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一解多日來的相思。
差之毫厘,肩膀被人推搡了一下。
柳婉悅失望無比,對上了楚原並不怎麼愉悅的一雙眼。
“你醒了。”失望過後,帶著點心虛,“我聽說你回來了,給你發消息也沒回,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你,這幾天累壞了吧?”
楚原撥開放在他臉上的手,“是有點累。”
“這種事讓彆人去就好了啊,乾嘛要親自去,你看你臉色都不好了。”柳婉悅嗔怪。
楚原坐起來,從茶幾上撚過香煙點上了一根,“這種事?哪種事?”
“我聽說去的那些地方,條件都不怎麼好,我是擔心你在那邊吃住都不習慣,再生病了可不好了。”
柳婉悅對他平淡如水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會感覺有什麼區彆。
這個男人就像塊石頭,需要去焐,隻有堅持的焐,才能稍稍的感覺到溫度。
楚原的腦海裡莫名地就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本打算好好的休息後讓心情平複下來,誰曾想,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又不好無緣無故地發火,深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