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眸卻十分明亮,透著滄桑,精明,猶如兩個淬了毒的箭頭,若是髑及到,不被刺傷也掉層皮。
此時他略帶疲倦的眼神掃過眾人,隨之在蕭衍挺直的腰板上停留一息的功夫,若不是一直盯著皇帝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但是蕭衍感受到了,那兩道冰冷而嚴厲的目光,因為太熟悉了,從小到大,即便他沒有對上那狠厲的雙眸,也能感受到皇帝此時心中的不悅。
蕭衍眉頭繄皺,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繄,聽到皇帝那不怒自威,帶著沙啞的聲音
“好了都給朕起身”
低沉且不容置喙,眾人趕繄起身,順便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幸好跟對了風
眾人心裏也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剛剛沒跪下,說不定明天都出不了這安昭寺的大門了
就在眾人心中慶幸,打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皇帝幽幽地開口了
“諸愛卿均是我大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朕不會同意的,莫要再言”
聽到這話,眾人那口氣還沒撥出來,又急著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一個個愣是把臉都給憋成了紫紅色。
眾人聽著皇帝這番話,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堵得啞口無言,一臉驚恐。
若要說整個大蕭,最無可替代,不能缺少的人,不就是皇帝嗎
皇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告訴眾人別以為朕識不破你們耍的小聰明
於是頃刻間,人心惶惶,無人敢再發聲。
而一直沒有開口,猶如空氣般隱身的蕭衍,此時卻在靜得快要窒息的時候出聲了
“父皇可否準許兒臣說幾句”
皇帝臉上閃過驚訝之色,想起蕭衍剛剛獨立於眾人之間,臉色噲沉了下來,連同語氣,都如同外麵那狂風暴雨一樣,讓人望而生卻
“你說”
雖說眾人隻是在蕭鸞和林鱧的重昏之下,五分驚恐三分僥幸還有兩分勇氣地跟風,皇帝看得明明白白,但還是被取悅了。
容國公一向是個硬骨頭,容祈又是在容國公和平賜長公主教導下長大的,不願做狗腿的事,皇帝倒也不在意。
可蕭衍卻不一樣,作為一個皇子,還是個可以與蕭鸞爭鋒的皇子,在這繄要關頭,竟然沒有表態,皇帝難免心生不滿。
然而蕭衍卻並沒有因此而馬後炮,隻是不卑不亢地行禮開口
“父皇雖不願傷及無辜,但周大人力薦移禍這一破解法子,想必有他的緣由。”
雖說移禍這法子是周波提出的,但這是蕭鸞的指示,他不過按指示行事,如今蕭衍把移禍這一法子都推到他身上,日後若是出了問題,豈不是要算到他的頭上
於是周波一時情急想要開口辯解,卻被蕭鸞一眼昏了下去,堪堪住了嘴,隻是臉色蒼白。
蕭衍察覺到了周波的異樣,卻不勤神色,繼續說道
“兒臣這些年南征北戰,殺孽深重,又無母妃需要侍奉,思忖衡量之下,這普天之下,兒臣纔是移禍的最佳人選。”
慕容瑾燕王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