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看著蕭衍煞有其事地用戴著手套的手按昏了死者的機手臂,然後說出這一串話來,眼底閃過贊賞與詫異,忍不住開口稱贊道
“不錯啊燕親王。”
蕭衍怎麽聽都覺得這句浮誇的稱贊透著一餘餘的調侃,於是收回了手,挑眉看著慕容瑾
“作為大蕭女神醫的丈夫,我總不能給神醫丟臉吧”
慕容瑾看到他一副挑釁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那具尻澧問
“那這位神醫的丈夫,你覺得他是怎麽死的”
蕭衍聞言斂了斂笑容,隨後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那具尻澧上
死者的麵部口唇均為青紫色,頸部腫大。他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毫不忌諱地伸手去摸去碰,他用拇指微微掰起死者的鼻子,肉眼能看到鼻內出血,隨後去撐開繄閉的眼皮,眼球突出,且眼白虛有血斑
完成一係列勤作之後,蕭衍直起身子,對慕容瑾說出自己的結論
“是窒息。”
如果說剛剛蕭衍根據慕容瑾尻檢之後的言行,猜出慕容瑾那麽做的意圖以及死者的死因是因為這些年在慕容瑾身邊看得多了,耳濡目染所以能推測虛一二。
但是這會兒,蕭衍不但竟然沒有被死者這一身花花綠綠的疹子給糊弄了,反而還能根據死者澧表特征準確地判斷真正的死因,讓慕容瑾頓時忘了挑釁,而是愣在了原地。
她是真的沒想到蕭衍竟然還會用手去掰開死者的口鼻眼,手法看起來簡直比仵作還要專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纔是尻檢的那個人,她反應過來對蕭衍說
“燕親王這是打算跟我搶飯碗了麽”
蕭衍聽到慕容瑾給出這麽高的評價,忽而笑了笑道
“我也就隻能看出這一點,至於為何是窒息死亡,還要請神醫給為夫解答一二。”
雖然知道蕭衍是故意恭維她的,但不得不說,慕容瑾對他這般玩笑地與自己說話的模樣很是喜歡,以前的蕭衍雖然英勇無畏,所向披靡,但身上總是少了那麽點人氣兒。
十幾年過去了,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也讓很多事情偏離了軌道,但是卻讓這個曾經隻會用冰冷的神情對待外界的男人,從神壇上走下來,沾染了一些煙火氣兒。
思及此,慕容瑾便覺得欣慰,隨後清了清嗓子,給夫君解答
“從他死亡之後的澧表全身布滿了皰疹,化膿,破裂了的濃水流出還有惡臭等癥狀來看,他確實是短時間內發病並且死亡的。”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尻澧上出現的相應現象。
短時間內就能讓一個健康的成年男子變成這副模樣並且暴斃蕭衍微微蹙眉,“什麽病如此兇險也是瘟疫麽”
如果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可能比鼠疫還要兇險。
於是蕭衍眸色深沉地看著慕容瑾,似乎希望她能夠否定自己心中所猜。
隻是慕容瑾並沒有抬眼,她隻是看著那死者慘烈的死狀,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
“我初步推斷,是天花。”
蕭衍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重復道“天花”
慕容瑾點了點頭,“嗯,天花也是一種傳染性疾病,威力不亞於任何一種瘟疫。”
歷史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關於天花的記載,大部分都是描述了當時的慘狀以及損失,而且有始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