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小叔子從不考慮往後日子怎麼過,屬於吃了上頓沒下頓,我也知道他沒銀子買,就問他拿啥換?
他說用二十幾畝的荒地換,他說的荒地我知道,雜草長的比苞穀杆子還高,但我想著好歹也是二三十畝的地,總比開荒強;
再說家裡孩子大了,乾活的人多,勤快些漚肥打理也能將土地養起來,隻不過之前隻留夠原本土地的土豆種,剩下的全換給村子裡的人了,咱也乾不出再要回來的事啊。”張嬸子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邊說邊忍不住樂嗬。
她正發愁這二三十畝的荒地種什麼好呢。
不管種什麼,收成和土豆那也是天上地下沒法比!
張小草接過話頭,歡喜說道:“我娘正愁呢,尤其這地不比田,田還能種上一季冬小麥,荒地可不行;
我們一家子還在想這土地要不種些菜剩下的荒在那隻能等明年開春了再種。”
白子謙:......這也確實趕巧了。
水清倒不認為是趕巧,“還是你們勤快,抓住了時機,田地多起來是早晚的事,放心,以後錢財田地山林隻會越來越多。”
要不是勤快,抓住機遇掙下一些銀子家產,就算張禿子等人要用田地換糧食也沒法啊。
他們隻能去找老村長等富裕人家換。
銅牛鐵牛木牛從小到大因為窮,在村子上都是彆人瞧不起的,孩童吵架了也是拿他家窮說事,從未聽過如此善意的話語。
尤其這話語還是經常幫助他們的水清嫂子說出的,隻覺得心裡格外慰貼,全身通泰!
“沒有你,咱家彆說抓住時機,怕是和我小叔子一樣,不,他家還有多的田地可以換糧食,我家連田地都沒幾畝!”說著說著,張嬸子又想到之前的心酸日子,眼淚溢出抹眼淚。
四個孩子也想到以往餓肚子,半夜餓到睡不著,肚子裡一陣一陣往上冒酸水的痛苦。
“白公子,你彆覺得不好意思,土豆哪怕在荒地上,差不多也有一千多斤的收成,外麵佃農我們也知道,他們就是上交六成!
況且這上交後,我們至少一畝還有四百斤往上,這比種啥不強啊。”張嬸子看著臉紅紅渾身不自在的白子謙,勸慰道。
家裡的金牛銀牛還幫白老爺送土豆呢,兩個人五天就是一兩銀子。
白老爺肯定是很看重土豆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可能放在他們這兒種啊。
自家的荒地反正也沒啥可種的,空著也是浪費,多種上二三十畝的土豆,餘下的也夠一大家子人兩三年的口糧了。
白子謙沒想到張嬸子反過來還勸慰他,白皙的麵頰上更紅了。
他偷偷瞄了眼身旁的水清嬸子,發現她神情自然。
水清嗓音淡淡然宣布:“張嬸子你們一家好好種,收成高最好,吃不完剩下的我按照粗糧的價收。”
白子謙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來之前水清嬸子沒說這一遭呀?
水清:.....哪能啥都和你說。
張嬸子屬實沒想到土豆還能賣錢!
村子裡下半年都會種,到時家家戶戶都有,這食物產量大,明年彆說買就是再用苞穀麵換也是不可能的。
運出去賣,彆人沒見到,也不知道敢不敢買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