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水清沒事,話題又轉回淩然身上。
以往村子上各家各戶相互之間會關心,但不會特彆在意,可自從水患、外出送土豆賣兔子以及同仇敵愾對付匪徒種種事之後,磨難多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反倒加深的不得了。
尤其淩然這次還是為了村子外出,關心的人就更多了。
村子上人想法很簡單,如果父親宗族靠得住,誰願意背井離鄉去找外祖?也不會流落到被水清和範進收留。
而這還是淩然本身運氣好,換成水災過後,災民一批又一批,彆說收留,就是給口吃食都彆想!
淩策嘴角抿的緊緊的,隻不過村民都是關心然兒,並且也沒說壞話,而是根據然兒的處境推測,委實怪不上她們。
他也確確實實聽不下去了,朝水清一拱手,問道:“請問是、胡水清?”
來的路上他打聽過了,範家這情況有些特殊,家裡是男主內女主外。
也不能說範家的情況特殊,準確的說是山水村的情況都特殊,因為整個村子當家做主的也是眼前這個女子。
“是。”水清落落大方應道。
淩策麵上柔和了些許,平日裡不經常笑,此刻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請求:“能否借一步說話?”
水清沒繞彎子,直直問道:“您是淩然的爹爹?那要不去看看他住的屋子?”
聽到水清的話,圍觀的村民嘴巴張的快能塞下雞蛋了。
尤其剛才討論淩然爹爹情況的老婦人們,不過不是羞愧,而是惋惜不已。
“淩然爹,你是來接他的嗎?”
“可不巧嘍,這咋錯過了。”
“沒事,水清不是說了淩然那孩子去了外祖家?趕緊去接回來就是。”
“對對對,淩然那孩子懂事又有擔當,是個極好的孩子,淩然爹你要好好待他啊。”.....
淩策身居高位好多年了,已經許久許久沒人和他這樣說過話,而此刻她們不知曉他是巡撫,沒將他當官員對待,隻是當一個父親、當孩子的爹爹叮囑。
他低垂眉眼,暗啞低沉的嗯了聲。
得到保證,圍繞的婦人們喜笑顏開:“好好,淩然那孩子終於有家了。”
水清適時出聲:“走吧。”
淩策將馬匹韁繩遞給隨從,跟上水清的步伐。
從進了村子大門他就觀察起。
不同於其他村子的臟汙淩亂,山水村土路整齊平整,屋舍院子整齊,並未有為了侵占一小塊地占據路麵的事,屋角牆根處雜草亂石清理的乾乾淨淨,看起來清爽極了。
大門、圍牆,這些比彆處村子不同,更像那些財力雄厚的莊子,進來看到大多數土坯房子,磚瓦房隻有寥寥幾座,說明山水村並不特彆富裕,能建起防護的圍牆靠的是村民團結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