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民出版社的兩個編輯狄大勇、王冬至到了公安部的家屬院門口。
先前出版社的徐科到部裡開會,知道了顧司長的女婿到了首都,顧司長也說了,傅明彥要陪家裡人轉一轉,等之後就去出版社。
可是昨天傍晚又有人來編輯部問座談會的事情,要是傅明彥再不來出版社,座談會就定在年後了。
王冬至自告奮勇,提出登門拜訪傅明彥,看看能不能把座談會定在年前。
他自從看了《雙麵人生》,對寫出這個故事的傅明彥好奇到了極點,趁著這個機會,就和資曆更老的編輯狄大勇一起來顧家了。
在門口亮出了工作證,登記了以後,正好武裝部的軍車要出去,老大爺連忙給開了大鐵門。
王冬至年輕,好奇心重,開口詢問:“大爺,這是什麼事啊。這麼多軍車?”
“幫一個女兵認親。”老大爺說道,“說起來還是你們要拜訪的顧家女婿幫忙讓人回家的。”
是傅明彥啊。
這回彆說是王冬至了,就連狄大勇也豎起耳朵聽。
有人天生就會講故事,能把故事講得跌宕起伏,有人就是個悶葫蘆,再精彩絕倫的事情到了他口中也平平無奇。
老大爺就是後者,不過是三兩句話就把事情給說完了,傅明彥偶遇了失憶的女兵,把人領到了武裝部,現在回家了。
這事在老大爺口中輕飄飄的,成了平平無奇的事件。
兩人隻把這事當做是等會見傅明彥的談資,騎著車又往前走。
公安家屬院有一小片空地,平時這裡晾衣服使用,偶爾還會放映電影,或者是開會集結都在這裡。
空地上堆放著幾個預製板,呈台階狀的預製板上站著的是顧子深。
顧子深為了讓人聽清楚,比劃著說道:“我姐夫摸了文芷姐的手,當時就心裡頭奇怪,掃大街的老繭厚一點沒事,&bp;但是和一般農婦的老繭不一樣,就怎麼生得這麼規規整整的呢?”
狄大勇捏了刹車,這讓旁邊的王冬至也連忙停下來了,“狄哥怎麼了?”
“女兵認親啊。”狄大勇對著王冬至努努嘴,“剛剛大爺說過的,咱們本來就要拜訪傅明彥同誌,現在再聽一聽。”
大爺的故事平平無奇,但是到了顧子深的口中,那就成了精彩絕倫的故事。
一個本應該死在中蘇邊境的女兵,被人惡意地隱瞞了信息,困在了鄉村裡,她在身體恢複以後,帶著一個孩子穿梭了重重大山,硬是給自己和孩子走出了一條生路。
女兵因為口音在小孩父母的幫助下到了首都,卻不知道距離不到五公裡的家屬院就是她一直尋覓的家。
就有這麼一個人,聰明睿智和人握手就發現了老繭的不對,從而幫助女兵回家。
家屬院的人基本都認識孫宜貞、馮文芷,這故事就聽得很有代入感,等到聽完了以後,在場的人不由得拍掌。
“好了好了。”顧子深從預製板上跳下來,“我都已經說完了,這些都是我姐夫告訴我的。”
人群裡有人笑著說道:“那你姐夫還挺自吹自擂。”
主要是顧子深在裡麵說了很多傅明彥目光如炬、心思敏銳之類的話。
眾人想到了顧子深的誇耀,不由得發出輕笑。
顧子深一下就跳了起來,強烈抗議。
“我呸,什麼自吹自擂?我姐夫就是厲害!當時文芷姐還叫做王翠花的時候,這個案子經手了好幾個公安,和她握手的人不少吧,沒人發現吧?”
“文芷姐的案子還被那邊省報紙報道過,不說幾百萬人,但是幾十萬人看過報紙也是有的吧,沒人說文芷姐的身份問題,排除了敵特的嫌疑以後,就覺得她是個普通的農婦。”
“也就是我姐夫了,我姐夫就在**廣場上和文芷姐偶遇,那麼一握手就琢磨不對勁了,這還不厲害?”
等到顧子深說完了以後,眾人紛紛說道:“是厲害的,我今天見到了小馮,臉壞得太厲害了,要是我肯定認不出來小馮,真的得感謝老顧家的孫女婿。”
“對我來說,老繭就是老繭,能分怎麼形成的?子深的姐夫是真的厲害。”
“孫老太太沒有盼頭,身體壞得厲害,還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出事,真的得感謝玉惜她愛人,要是沒有傅明彥發現,彆看就五公裡不到的路,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回來。”
顧子深見著輿論風向轉變,滿意地往回家走,先前開始講的時候,他就說好了,就說一次,他得回去看記者的采訪怎麼樣了。
顧子深走了幾步路,就發現了兩個陌生人騎車跟著自己,不由得奇怪,“你們去哪兒啊?怎麼騎這麼慢。”
“我們是人民出版社的編輯。”狄大勇笑著說道,“過來是來見你姐夫,問你姐夫什麼時候有空,看看出版社年前要不要開座談會。”
顧子深的眼睛一亮,腳下像是生了風一樣,“走走走,我姐夫平時都在外麵轉悠,今天正好在家,他在接受采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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