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當她舉著花束笑眯眯送給裴疏染的時候,楊昭很是悲憤。
……哪個現代人離得開手機啊?
他提著白盈遞給他的一盒熱騰騰的牛肉餛飩,也沒有感覺快樂多少。
看著自己清空的年終獎金,楊昭隻能默默回到SUV上獨自悲傷。
青年垂眸盯她,目光又看向了那束鮮花。
“咦,不好看嗎?”白盈低頭看了一眼,“還以為你會喜歡。”
裴疏染張了張口,喉嚨有些發堵。
他從盛佳傳媒那裏截下來的,和她有關的爆料,其中一條視頻便是駱洲將拍攝用的道具花束從橋上扔了下去,然後讓白盈去撿。
當時是寒冬,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當把那束鮮花撿回來的時候,駱洲已經毫不在乎,隻是說“送你了”。
白盈緊緊抱著那束花,像是哭了。
錄視頻的人隻是想拍下她的窘相,畫麵之外還有嗤笑的聲音。
路過的垃圾清潔工想把那花也一起清掃走,伸手問了白盈好幾遍,她卻都沒有給。
白盈看著裴疏染發紅的眼眶,有些愣怔。
怎麽這麽感動?
裴影帝是沒收過別人送的花嗎?
如果她知道裴疏染在想什麽,估計隻會破口大罵快穿局這個血坑公司。
那勞什子備胎部,每個能展現備胎可憐境遇的情節都不肯放過,當時她把那花撈回來之後很想把它直接扔在駱洲頭上,可是表現出來就是緊緊抱住,看到清潔工要拿去扔掉,她簡直想立刻放手,結果表現出來就是堅決不給。
白盈心平氣和。
很多時候,麵對古早廢物霸總的無理要求而她還能笑麵以對,備胎部有很大責任。
能在備胎部待下去的,絕對都是心理變態。
“怎麽忽然想送花了?”裴疏染將那精美絕倫的花束接過,力道很重,但動作極輕,像在克製什麽。
“覺得你收到後應該會很高興。”白盈笑著,把手背在身後,湊近看他,“怎麽樣?會高興嗎?”
“很高興。”他的語調多了些情緒。
那就好。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白盈就被他的力道帶進了懷裏。
“……抱歉。”裴疏染埋在她的發間,胸腔微微震動,嗓音微啞,“應該是我送才對。”
那一瞬間,青年忽然就想通了。
無論自己是不是那個替身,現在陪在白盈身邊的,是他裴疏染,不是其他任何人。
再多不忿,也是因為自己出現得太晚,和她無關。
白盈聽著青年有力沉穩的心跳聲,微不可見歎了口氣,抱住了他,“想送便送了,哪有什麽應不應該。”
裴疏染精致深邃的霧黑色雙眸低垂,看著身側的那束鮮花,唇角微揚,“特別好看,我很喜歡。”
而且,隻給了他。
當夜,裴影帝大晚上不睡覺,難得發了九宮格。
粉絲們歡欣鼓舞點進微博,以為能看到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盛世美顏,結果被九張鮮花圖撲了一臉,看背景還把它擺在了房間裏最顯眼的地方。
[@裴疏染:(跳舞小人.jpg)]
???
這是他們心中仿佛高嶺之花的影帝?
這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