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然後看著她,一字一句對電話裏的人交代:“訂兩張電影票。”
電話那頭,秘書問道:“那要包場嗎?”
鄭書意看著她,彎了彎唇角。
時宴收回目光:“不用。”
秘書:“需要我把正在上映的片單發給您嗎??”
時宴:“不用,你隨便挑。”
時宴再次抬眼,鄭書意已經跑到沙發邊上收拾東西了。
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補充道:“要最近時間段的。”
秘書:“好的,等下就把信息發到您手機上。”
掛了電話,鄭書意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時宴。
時宴也看著她。
目光淡淡地,卻像是第一次見到鄭書意那樣,細細地打量她。
片刻後,他甚至屈臂撐著太陽穴,視線一寸寸地在鄭書意臉上流轉。
鄭書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感覺他這眼神像是在看待宰的肥豬一樣,莫名有些發怵。
“到底還看不看電影了?”
“急什麽,先看看你。”
時宴依然直勾勾地看著她,視線一點點往下移。
掃過她的腰,她的腿,最後又定格在她雙眼。
我一點也不急。
鄭書意在心裏默念。
幾秒後,她終於受不住,雙手捂住了發燙的臉。
“你到底在看我什麽啊。”
時宴忽然起身,走到她麵前,半蹲著,拉開她的手。
鄭書意不得不再次對上他的目光。
時宴近距離地看了一會兒,才勾了勾唇角。
“看看這電影到底值不值得我浪費兩個小時時間。”
鄭書意:“……”
——
不管時宴覺得值不值得,反正他是帶著鄭書意來電影院了。
情人節剛過,又恰逢周末,電影院依然人山人海。
但時宴的秘書訂得是VIP廳,兩人去的時間又正好,不需要等待,直接就進了影廳。
隻是在入口處,鄭書意卻聽見有人在叫時宴。
“時先生!”
鄭書意比時宴還先回頭。
看見兩個女人一同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女人盤順條靚,長發披肩,雖然沒怎麽化妝,可氣質還是讓她身邊的同伴泯然眾人。
隻是這位美女在時宴回頭之後,目光卻停留在了鄭書意身上。
短暫幾秒後,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時宴。
“我是EM金融的Fiona,還記得嗎?上次在EM慈善夜見過的。”
一聽到“Fiona”這個名字,鄭書意的神經猛得提了起來。
她記得,關濟曾經在電話裏說的那個女人就叫這名字。
那她也終於明白Fiona為什麽一過來就盯著她看了。
思及此,鄭書意感覺到一股危機感,不動聲色地,靠時宴更近了。
這種無聲地宣誓主權,Fiona怎麽會不懂意思。
她一邊看著時宴,朝他伸手,一邊不著痕跡地關注著鄭書意。
時宴卻不知道鄭書意這暗中的較量,很正經地跟Fiona說話。
“好久不見。”
“是呀,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Fiona說著,便朝時宴伸手。
看見他們握手的那一刻,鄭書意咬緊了牙。
雖然隻交握了不過幾秒,鄭書意卻覺得像是黏黏糊糊了好幾分鍾,恨不得上前給兩人掰開。
收了手,Fiona還想說什麽,但這時,影廳裏的燈突然滅了。
“走吧。”時宴拉著鄭書意往裏麵走,“電影要開始了。”
Fiona看了一眼兩人,也跟著自己朋友朝座位走去。
巧的是,她們的座位分別在前後排。
但是VIP挺是可調整的座椅,前後間隔很寬,所以鄭書意隻能感覺到後麵那道隱隱約約的視線,卻不能感知到其動作。
鄭書意全程都坐立不安,注意力完全不在大屏幕上,對這部電影的唯一印象就是片名《花好月圓》。
反而是一旁的時宴好像看得很認真。
鄭書意靜不下來,滿腦子閃過很多念頭後,突然問道:“你要喝什麽嗎?”
兩人座位之間有可收縮的桌子,上麵有二維碼,掃一掃就可點單,會有專門的人送東西進來。
時宴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不喝。”
鄭書意:“那你要吃爆米花嗎?”
時宴:“不吃。”
無趣。
鄭書意給自己點了一桶爆米花。
她不想中途去上廁所,所以沒點喝的。
不一會兒,便有人貓著腰送了進來。
鄭書意吃著爆米花,注意力還是在身後的Fiona身上。
就算隻是直覺,她也能確定,Fiona沒有在看電影,而是在看時宴。
突然,鄭書意感覺到身後的人起身了,她咀嚼爆米花的動作突然僵住,調動了全身的神經,一動不動。
“我們點了礦泉水。”
Fiona伸手拍了拍時宴的肩膀,“你們要嗎?”
鄭書意用力咬著爆米花,逼迫自己不要往那邊看。
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用。”時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謝謝。”
鄭書意鬆了一口氣。
但是心裏那股危機感卻越演越烈,像貓抓一樣,不做點什麽,她就安分不下來。
幾分鍾後,鄭書意突然把爆米花遞給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