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陳瑾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回家的行程安排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突如其來的辭職搬家,讓她忙得有些暈頭轉向。
除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要收拾裝箱,還有一大箱子書籍要帶走。
雖然賀敬鬆再三挽留,最後給她停薪留職,她心裡還是按辭職對待的。
她花了兩個多小時才收拾完行李。看著堆在臥室裡的大包小包,比大一開學初到齊東國醫大學那會兒的行李還多。
好在她生活相對節儉,不是必要的東西基本上不買。
要不然,像劉寧寧那樣,不虧待自己,喜歡的可能用得著的都買,一旦搬家,行李還得翻一倍。
匆匆吃過晚飯,陳瑾才給許承躍打電話。
“我有一大箱子書,不打算帶回老家,還有些不是這個季節穿的衣服,明天先放到你住的地方。”
“沒問題。”許承躍說道,“東西多不多?拿得了嗎?”
“應該……沒問題。”陳瑾有點兒勉強地說道。
“如果不好拿,就打個車過來吧。”許承躍建議道。
“行,我知道了。”
兩人沒多聊,許承躍希望她能早點休息,明晚在列車上她可能會徹夜不眠。
陳瑾也是這樣擔心的。在火車臥鋪她都難以入眠,何況是動車?
睡覺之前她忽然想起,已經和子浩媽媽陸芳約好了明天繼續治療。
她給陸芳發了一條信息:“子浩媽媽,我明天上午有事要離開城南區,你能不能早點過來?”
雖然離開以後兩人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她也沒打算爽約,推辭掉陸芳的第三次治療。
“好,我八點就過去。”陸芳很快回複道。
陳瑾這就放心了。
至於其他人,像李雪蘭等為數不多的患者,已經成為了她的忠實粉絲,治療也還沒結束,一走了之,她多少有些不舍。
但是他們明天都沒有治療,就不著急現在就告訴他們自己離開的事情。
十點左右陳瑾就躺下了,直到十二點左右才昏昏入睡。
兩隻冤魂又進入了她的夢鄉。
隻是,在夢裡的時候,陳瑾並不知道那是夢。
夢裡,陳瑾坐在仁澤堂的二診室翻閱著醫書,查找著治療中風後遺症的方法。
診所裡黑漆漆的,隻有二診室裡亮著昏暗的燈。
“姑娘,彆找了,在一本兒科專著裡怎麼能找到治療中風的方法?”
自稱是明朝鈴醫的老頭兒的聲音忽然出現。
這一次,陳瑾對這忽如其來的聲音沒有半點驚詫,也沒有半點害怕。
她合上書本,看了看封麵,發現自己竟然在翻閱著宋朝錢乙的《小兒藥證直訣》。
她連忙起身翻找著診桌的抽屜,想找一本對父親的病情有用的書。
“姑娘,不必找了,你這兒沒有孫真人的《千金要方》。治療中風,當參考孫真人的《千金要方·諸風篇》。”自稱是唐朝女醫的女子說道。
“姑娘彆聽她的,她可治不好你父親的病。”老頭兒立即提醒陳瑾,
“對於中風,唐以前的外風說和汗法不符合臨床實際,在宋金元以後早有揚棄的傾向。你當參考後世朱丹溪的濕痰生熱論……還有葉天士的陰虛陽亢論,王清任的氣虛血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