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們契約的靈獸也會在雨夜煩躁、不安,一旦沒有安撫好就會反噬主人。
同樣,雨夜的人修神魂也會受到影響,變得戾氣更深,渴望鮮血和殺戮。
陸黎光被困遺棄之地十年隻經曆了兩次血雨,每一次都無比慘烈,讓人,不願去回想!
陸黎光:“寒石窟能安神鎮魂,有效減輕血雨對大家神魂上的影響。所以下雨的時候,我們必須提前躲入寒石窟,越到後麵越不安全。入窟需要兩斤靈沙!”
這裡的一斤是十六兩。
那些拿不出靈沙的人會怎麼做呢?
顧溪竹瞬間理解了越到後麵越不安全這句話中隱藏的含義。
要麼殺掉彆人燒成靈沙繳納費用。
要麼就是,變成靈沙。
顧溪竹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忍不住地想:我現在這個實力,能燒出一兩沙嗎?
所以,陸黎光抓她過去,應該不是為了燒沙吧……
這時,陸黎光又說:“靈沙我替你出。”他頓了一下,又鼓起勇氣看了一眼顧溪竹頭上發帶,喉頭滾動一下,澀聲問道:“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你與師……尊他到底什麼關係?”
陸黎光的步子緩了下來。
顧溪竹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她皺眉道:“我一介凡人,怎會認識你師尊?”
“若你想問的是這絲帶……”
她伸手撫摸垂下的發帶,“隻是故人未帶走的舊物罷了。”
陸黎光怔了怔,“你們如何相識的?”顧溪竹進入遺棄之地時是凡人不假,現在,也不過剛剛入門,她到底是怎麼跟師尊相識的呢?
顧溪竹隻能即興發揮了。
反正,陸黎光也無法求證。
顧溪竹說:“我救了他。他昏迷了整整一月,我也照顧了他一個月。後來他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便給他取了個名字顧南來。”
“我與顧南來朝夕相處,早已……原本……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不告而彆。”屢次欲言又止,看似沒說完,卻又什麼都交待了。
“你說他是你師尊……”顧溪竹微垂下頭,“原來他也是仙君,難怪……”
短暫的沉默過後,顧溪竹抬頭看天,笑了笑說:“想來,他恢複了記憶回去做了那天上仙,凡塵種種,皆是一筆勾銷,以往的山盟海誓,更是半點兒做不得數了。”
說罷,她用力扯下發帶,“那這絲帶,不要也罷!”顧溪竹作勢要扔,然而揚起後又麵露不舍,猶豫不決。
顧溪竹:快點兒勸我!
她演技有限,根本不知道這臨場發揮效果如何!
好在陸黎光此刻倒還配合。
陸黎光:“彆扔,在這遺棄之地,它興許能護你。”
頓了一下,他才道:“或許師尊他離開也另有隱情。”
顧溪竹手握絲帶,笑得一臉苦澀:“難不成,他也一步跨進了這遺棄之地?”說完又自個兒愣住,猛地扭頭看向陸黎光,“會不會真的在這裡!”
陸黎光搖頭,“不會。這裡困不住他!”
顧溪竹:“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知道的越多,才越好編!
陸黎光卻擺出一個字也不想多說的樣子,他一臉陰沉地轉開臉,指著前方石林道:“寒石窟就在前麵的石林當中,我們快點兒過去。”
陸黎光掏空了口袋才湊夠兩人入內的靈沙。
守著石窟的是隻大蜥蜴,它稱夠靈沙後將尾巴挪開,讓出洞口並口吐人言:“這麼早就進來,陸黎光你越來越慫了。”
接著它的尾巴一甩,尾巴尖兒故意落在顧溪竹背上,從她背心迅速滑到屁股上,又輕輕一抽,“新來的挺有本事,把陸黎光迷得七葷八素,十六兩沙都肯替你出。”
它謔謔笑了兩聲,審視的目光在顧溪竹身上來回梭巡,然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大蜥蜴眼珠轉了轉,說:“想必有些過人之處,今夜過後若還活著,不如陪我一晚,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惦記。”
陸黎光用力將顧溪竹往前一推,隨後冷眼看向蜥蜴:“她不是你能碰的。”
說話時,靈蛇吐信,嘶嘶作響。
蜥蜴對陸黎光的威脅不以為意,尾巴一甩,將洞府再次遮上。
寒石窟很冷,頭頂是倒掛的石鐘乳,腳下碎石鋪路,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根盤龍石柱。
此刻洞內已經有了幾個人,均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盤龍柱下。
陸黎光示意顧溪竹在一根柱子邊坐下,接著又取出一床被子扔到她身上。
被子很輕,然搭在身上卻好似蓋了個電熱毯,暖烘烘的異常舒適。
陸黎光沒有坐下,他取出一把短刀在地上畫了個圈兒,又在畫出的圈上撒下一些粉末,最後還從靈蛇口中擠出一些毒液抹在圈上,等忙完後,他才靠著石柱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