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雲淡風輕,其實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心越狠,麵越善的那類。
金嬤嬤隻覺後脊一陣發涼。
能把嫁禍的計劃說給她聽,這就證明暮琬凝根本就不會讓她活著回到侯府。
這銅牆鐵壁的疫區,暮琬凝一介弱小女子有何本事能讓這些凶神惡煞乖乖臣服?
難道這十年,他們竟然被一個丫頭片子給耍了?
金嬤嬤氣急敗壞道:
“在疫區放火可是死罪!居然敢嫁禍侯府,賤蹄子,你在這醃臢地兒被千人騎萬人睡,才學的如此...啊!”
還沒等說完,雷鳴就一把鉗住了金嬤嬤的脖子。
他的手勁兒極大,金嬤嬤的脖子已經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再敢胡言,小爺拔了你的舌頭!”
暮琬凝抬了抬手,雷鳴頓時將手鬆開。
金嬤嬤徹底癱軟在地。
宋嬤嬤很識相,早就看出暮琬凝不簡單,沒敢輕舉妄動,眼看金嬤嬤差點嗚呼,暗歎自己做了非常明智的選擇。
“侯府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雷鳴知道暮琬凝的意思,痞裡痞氣地出去了。
暮琬凝纖細的手劃過金嬤嬤的腿:“當初,你是用哪隻腳踹了我娘親?還是...兩隻腳都有?”
宋嬤嬤看情形不對,趕緊爬起來磕頭:“大小姐,放了我吧,當年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金嬤嬤看宋嬤嬤求饒,大罵:
“沒骨氣的東西!呸!小賤人,你是比以前長能耐了,可那又如何?侯爺做事滴水不漏,他要你死,你今天就必死無疑。”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剛剛的十幾個精壯,還有後手。
暮琬凝頓了一下。
金嬤嬤以為暮琬凝怕了,猖狂道:
“母狗生不出狼崽子,還記得你娘當時怎麼死的嗎?堂堂太傅之女居然被配了冥婚!哈哈,還是跟那位。”
金嬤嬤故意把“那位”這兩個字說得很重。
十年前母親死前承受的屈辱跟剜心之痛再一次刺穿暮琬凝的心。
暮琬凝隻覺心跳加快,渾身顫抖,狠狠抓著胸口的骨節都因太過用力泛成了白色。
金嬤嬤還在自顧自地說:
“你說你娘九泉之下得喝多少碗孟婆湯才能忘了那天的事啊?啊?”
“閉嘴!”,暮琬凝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金嬤嬤更來勁了:
“如今整個侯府都踩在你娘的屍骨上活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哈哈哈...”
暮琬凝慘白的臉上變得更加瘮人,低著的頭驟然抬起,原本變紅的瞳色,此刻更顯妖豔。
她輕笑著,從頭上拔出僅有的一支素簪向金嬤嬤逼近。
“你,你要做什麼?”金嬤嬤聲音顫抖。
暮琬凝二話不說,將手中的簪子用儘全身力氣刺穿了金嬤嬤的腮幫子。
金嬤嬤的慘叫響徹雲端,臉上終於血肉模糊。
“會痛哦?”
暮琬凝將那簪子刺進金嬤嬤的身體,一下又一下。
高高揚起的血濺到她那張蒼白無辜卻又美眸含笑的臉上,顯得妖冶又詭異。
宋嬤嬤看到暮琬凝如此下手,早嚇暈了。
把金嬤嬤穿了個千瘡百孔後,暮琬凝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起身淡淡道:
“骨頭可比嘴巴軟多了,老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