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將軍府,林依草草了了的用完晚膳。
今晚她要將那圖紙趕出來,趁著明天不用坐診,一早給葉子銘送去。
自己畫的圖紙可比毛筆字好多了!
雖然還用不慣毛筆,但是畫畫和寫字本質不同。
筆跡難以更改,畫畫則靠畫工。
林依聚精會神的比劃著長度,哼哧哼哧練習了一疊紙,終於畫好了她想要的手術刀、止血鉗和注射器。她滿意的鋪開晾乾,吹滅了燭火上塌睡覺。
次日一早,林依用完早膳便拿起圖紙興高采烈的往門口走去。想著林萱兒還在禁足中,就和劉管家打了個招呼坐府上的馬車出門。
趕車的小廝是林萱兒慣用的人,看著庶女二小姐一臉的不樂意。
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過林依也懶得和他計較,吩咐了一聲去天一樓,便鑽入馬車不再說話。
小廝策馬揚鞭趕得飛快,完全不顧及車內的林依。
被顛簸得七倒八歪的林依簡直無言以對,幸好自己不暈車,但這種趕法分明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是不是該給他個下馬威?
正在天一樓視察的葉子銘,聽到街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車聲,沒想到這聲音竟然在自己的大門口嘎然而止。
是誰這麼早?
他好奇的向大門口走去,林依一臉無奈搖搖晃晃跳下馬車的樣子映入眼簾。
葉子銘微微一怔,哪家小姐會親自跳下車來,就算不用腳踏,一般也都是丫鬟或車夫扶著下車。
他掃向馬車前方的車夫,一臉趾高氣揚,完全沒有把林依放在眼裡。
欺人太甚!
看到站在門口的葉子銘,林依斂了斂神開心的跑了過去,那駕車的小廝就以後再說吧,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見到葉子銘,自己還擔心這家夥不在天一樓的話該去哪裡找他呢。
昨晚可是辛辛苦苦的把圖紙畫好了呀!
“葉樓主早,今日我把圖紙帶來了,你看看畫的怎麼樣?”
林依掏出一疊圖紙遞給他,露出得意的神情。
葉子銘收了收神,接過圖紙打開一看,和她寫的字天差地彆,圖紙畫得比工匠師傅的還細致,隻是這圖紙上的東西自己還真沒見過。
“林二小姐,這帶著針的圓筒狀東西是什麼物什?這造型怪異的可是刀具?這剪子一樣的是什麼?”
葉子銘大開眼界,沒想到可以做成這種形狀的東西。
林依指著針筒的圖紙說道:“這個尖端是針,中間必須鏤空,你看,這裡,而這個尺寸要和圖紙一樣,另外,這些東西都要鋼材,不能用鐵器。這個是手術刀,對鋼材要求嚴格,必須反複鍛造十回以上。至於這個——”
見葉子銘眉頭緊鎖,林依頓了頓說道:“不如鋪放到桌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馬車旁的小廝見林依準備往樓內走去,立馬大聲喊到:“二小姐,小的沒那麼多時間陪您,萬一大小姐找小的趕車,見不到人可不得了。”
這個世上總有些人沒有眼力勁,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
京城最大的工具坊門口,站在眼前的又是此樓的樓主葉子銘。
林依尷尬的看向葉子銘,心想這小廝真的太不識抬舉。
“嗬嗬…我…過去吩咐一聲…”
她剛轉身就立馬被葉子銘拉住衣袖,林依回過頭,隻見他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徑直走向小廝。
“回去和沈夫人說,我葉子銘的客人可不坐這不入流的馬車,讓林府配輛好車。”
小廝剛想出言譏笑是哪家公子敢這般說話,迎上葉子銘冷峻的眼神,頓時心中一愣。
這眼神裡夾雜著殺意。
小廝拿著韁繩的手一軟,韁繩滑落到了腿上。
說時遲那時快,葉子銘迅速出手一揮,滑落的韁繩嗖的從小廝眼前劃過。
宛如一陣刀風劃過臉龐。
小廝嚇得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好疼!但幸好沒有出血。
此人武功高強!
他不敢出聲,突然猛地抽動馬鞭,頭也不抬的駕車逃離了天一樓。
林依張大了嘴巴,葉子銘完全不把林府的人放在眼裡,竟然直接叫板沈茹之。而且剛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廝竟然像見到鬼似的趕車跑了。她一臉狐疑,這葉子銘究竟是何方神聖?
“葉樓主…您到底是什麼人啊?”
葉子銘收斂了眼神,轉身的瞬間立馬露出一臉溫柔。
名義上,他是天一樓的樓主。但背後,他掌控的可是當朝最鋒利的刀劍生產,皇室都對他禮敬三分。而那林衛夫的兵器更是由他提供。
林府,真的不在他的眼裡。
“我不過一個造工具的當家而已,你看我鑄刀鑄槍鑄工具,得罪了我,廚房的刀都沒了,還不餓死。”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林依啼笑皆非,信他才怪。她又突然想起葉子銘昨日打發秦水寒的馬車,似乎和秦水寒也關係匪淺。
“那葉樓主和寒王又是什麼關係?”
葉子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麼關心寒王?那林二小姐和寒王又是什麼關係?”
這玄外之音!
林依想起被她視為古典女神的葉婉,不由眼神發亮,簡直就是垂涎欲滴。
“葉樓主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寒王的一個小奴才,就是為他賣命救死扶傷而已。我可告訴你,寒王身邊有個絕色佳人葉婉小姐,那兩人可是天設地造的一對。”
葉子銘表情複雜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