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掩飾得很好,隻餘唇瓣上的傷痕有些醒目,並看不出來何處不妥。
他聞言端起酒盞,起身客套,“隨客家安排。”
那中年男子沒有再看錦瑟,請著沈甫亭離開過後,倒將錦瑟一個人冷落在這。
錦瑟心中不解,隻靜靜看著,發覺那靠在榻上的男皇,眼尾吊起,視線落在沈甫亭身上,笑得頗為古怪。
錦瑟微微一怔,心中有所覺,再次看向沈甫亭。
他站在幾個中年男子之中依舊鶴立雞群,長身玉立一眼就能瞧見,氣度不凡,便是連背影都覺惑人。
他生的並不女氣,也沒有柔弱之感,慣在上位的威嚴氣度再怎麽遮掩都抹不去痕跡,就像他看似溫潤含笑,實則拒人於千裏之外,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這般反而更招惹惡意。
她眼眸微轉,看向一旁吹笛弄簫的四個男子似已,以及宴中清秀可人的男子,一時頓悟。
原來這些人看的一直都不是她,而是沈甫亭……
錦瑟見狀麵露不悅,這些人膽敢來搶她的玩具,多少惹她不喜,可惜人太多了,即便她有力氣擰光所有人的腦袋,也可能會累死自己,一時隻得以手托腮靜靜看著。
沈甫亭這廂一直被灌酒,那些男子笑吟吟圍在身旁替他倒酒,一口一個兄弟,叫得極為親熱。
“公子海量,本宮這處也敬你一杯。”男皇見他不顯醉意,笑意晏晏上前,拿著酒盞與他微微一碰,不知怎的,酒盞忽然一歪,酒全灑在了沈甫亭身上。
“對不住,我這手是老毛病了,一不心就抖,將你衣衫弄濕了。”
“無妨。”沈甫亭欲自行擦拭,卻發現他的手在胸膛若有似無的摩挲。
沈甫亭動作一頓,看著那隻手帶著的暗示,慢慢抬眼看向男皇,眼中眸色極沉,黑的深不見底,莫名瘮人。
一旁的中年男子見狀麵露□□,完全沒有察覺他們招惹得是怎樣的一個煞神,反而不知死活,越發過分貼上來,“既然衣衫弄濕了,索性脫下來晾晾幹罷,反正這裏都是自家人,沒有關係。”
沈甫亭眼中眸色暗過一瞬,麵上波瀾不驚浮起淡淡一笑,伸手不容拒絕推開了周遭的人,依舊沒有將窗戶紙捅破,看著男皇似笑非笑,眉眼染上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在眼裏別有魅力。
“既然衣衫濕了,在下便回去換一身,今日內子在此,又不勝酒力,不知明日還有宴否?”
男皇自然知道這是托詞,不過他還真就吃這一套,若是太快服軟反倒失了意趣,這樣難以降服的才有征服的欲望。
他拿起侍女胸口盛著的果子,往上一拋投入嘴裏,眼含露骨淫蕩,“莫是明日,隻要公子願意,日日都有宴席擺著,好生招待公子……”
沈甫亭聞言微微一拱手,依舊有禮有節,“既如此,那我與諸位明日再會。”
“那就靜待公子。”男皇滿眼誌在必得,又派了月送他們回去。
沈甫亭轉身徑直越過圍在身旁的幾個男子,疾步走來麵上已帶暴戾之意,若是往日九重上的仙者看見,恐怕會生生抖成篩子,畢竟腥風血雨已經有了征兆。
錦瑟見他這般回來,收回了托著腮的手,一臉看戲的模樣。
沈甫亭走到她這一處,一步都未停留,“錦瑟,隨我回去。”
男皇聽見這個名字神情怔然,隻覺耳熟至極,他麵色一變,“你……你叫錦瑟?”
沈甫亭腳下微頓,轉身看來,麵上神情莫辨。
錦瑟聞言看向男皇,笑吟吟道:“是又如何?”
男皇神情頓住,眼前這笑當即與腦海中一個名字重疊在了一起,是了,就是她,寂斐身邊的寵姬就是她,就叫錦瑟!
當年就是這個女子,又橫又陰毒,仗著寂斐的寵愛,恣意妄為,誰都不放在眼裏。
他怔神片刻,恢複了尋常,看著她笑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錦瑟何等眼力,見他笑中帶著幾許討好,當即了然,看著他微有幾分打量,“我的名字自然好聽,不過隻有我親愛的夫君能叫,你……不配~”她完哈哈一笑,話間輕飄,越刺激就越好玩,唯恐下不亂才是她的做派。
沈甫亭聞言默不作聲看著她,眼眸深不見底。
男皇聞言嗬嗬笑道,竟未多言,麵上頗有幾分幹,直讓月好生伺候著送他們離開。()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