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淡淡掃了她一眼,也不打算與她多言,重新脫下她腳上的繡花鞋。
錦瑟當即往回收腳,“不用穿了。”白嫩細滑的腳在沈甫亭手中一滑,冰肌玉骨極為滑膩。
沈甫亭眉間微斂,“嘖”了一聲,“別動。”話間便將襪子給她重新穿上,等一切妥帖之後,才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上來。”
錦瑟眉眼一彎,當即摟住他的脖子牢牢掛在他身上。
沈甫亭伸手到她腿彎之中,輕輕鬆鬆將她背了起來。
或許是靠的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悠悠揚揚而來縈繞在她鼻間,她忽而笑吟吟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中想得什麽嗎?”
沈甫亭聞言不語,似乎沒什麽興趣。
錦瑟眼眸輕轉,自顧自繼續,話間似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怎麽會有人生的這麽好看,若是能待在他身邊,日日這樣看著,也能日日心生歡喜。”
沈甫亭依舊沒話,仿佛沒有聽。
錦瑟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沈甫亭走了片刻,忽而開口問道:“你若是真這樣想,又怎麽會和陶鈰在一起?”
錦瑟聞言微微一頓,心口可被問慌了。
瞧這撩撥不打草稿,現下人家問的半點接不上來了,他們先頭那可是相看兩生厭,沈甫亭現下若信了她的鬼話,那才叫有鬼了~
不過錦瑟到底是橫慣了的,這點問題哪裏難得倒她,開口話間多了幾分落寞,“你那時似乎不是很喜歡我,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我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可是又想不到好的法子,反倒越發惹你生厭了,後來便也不再自討沒趣,那陶鈰不過是玩具罷了,在我眼裏那及的上你,我也沒有將他當男人看,你如今問起來,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隻記得你往日看我的眼神。”
她著,話間低落,心中竟真的難過起來,這戲演的好,仿佛她的都是真的一般,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沈甫亭聽了沒反應,和以往一樣平靜。
錦瑟也沒有開口催促,避開他的話頭便好,免得惹得他大惱羞成怒可就沒得玩了。
山間的清風微微拂來,拂過他的衣擺微微帶起,與她的裙擺時而纏繞,時而分散。
“真的?”
他的聲音伴隨著清風拂進她的耳旁。
錦瑟微微一頓,下意識問道:“什麽?”
“你的是真的?”他低沉的聲音輕輕傳來,莫名的撩撥人。
錦瑟明白他的意思,心跳微微失了一拍,靠得這般近,都能感覺到他胸腔裏的心跳聲,平穩有力。
她眼睫微微一眨,“自然是真的。”
“好。”他的回答隻有一個字,聽在耳旁卻莫名惑人,像是二月春風卷入輕花落水麵,忽而雷雨驟下,滴滴點點打得花瓣渾渾沉沉,驚得心竅砰砰直跳。
錦瑟心口莫名一慌,微微一頓,靠在他肩膀不再話。
山裏開滿了野草花,一眼望去星星點點,花開成海,花香漫山野。
這一回感覺可和上一回地宮中不一樣,她那時受傷太重,沈甫亭背著她的時候震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現下可舒坦極了,既不用自己走路,又可以靠著看沿途的風景,可是悠閑自在的緊。
沈甫亭可就沒這麽舒服了,他身上的傷本來就沒有好全,山路崎嶇又是上行,著實讓他吃力不少,加之還要背著錦瑟,又哪能不受累,不過走了一段路,皙白的額間便開始冒起了細的汗珠。
錦瑟察覺他的呼吸加重,嘴角微微上揚,她就是要折騰他,看他要忍到什麽時候。
沈甫亭卻依舊背著她,錦瑟看到了中意的野草花,便使喚他俯身,他一俯身,她便摘一朵,玩得不亦樂乎。
身後妖怪們見狀忙前忙後給她摘摘花,一臉討好,“姑娘,的們給您做花環戴著擋太陽好不好,您這樣的花容月貌,若是被太陽曬黑了可是不好。”
錦瑟聞言覺得有道理,“編兩個,沈公子生的這樣好看,也不能曬黑了。”
的倒好聽,若是真這般乖巧懂事,何至於這樣折騰他?
沈甫亭聞言氣得笑了,“你自己帶罷。”
錦瑟聞言當作沒聽見,幾隻妖怪忙坐在一旁,垂著腦袋飛快的開始編花環,那叫一個手巧,很快就編好了兩個,湊到沈甫亭跟前遞上來。
沈甫亭視而不見,繼續尋草藥。
錦瑟打量了一眼,笑眼一彎誇讚道,“還不錯。”她著,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靠近沈甫亭耳畔輕聲道:“妖怪的心可脆弱了,你要是不戴,它們會心碎而死的,你就不能逢場作戲哄一哄它們?”
沈甫亭垂眼看了一眼,腳邊的妖怪拿著編好的花環,亦趨亦步跟著,眼兒彎彎,滿眼期待的舉著花環。
沈甫亭默了片刻,伸手接過妖怪手中的花環遞給了錦瑟。
錦瑟不由一笑,拿過花環,一個戴在他頭上,一個戴著自己頭上,湊到他耳畔笑盈盈道:“謝謝沈公子願意與我做戲。”
沈甫亭聞言沒有話,唇角卻微微彎起。()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