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鬼魂聞言忙戰戰兢兢退了出去。
紫衣鬼在亂葬崗這麽久,知錦瑟想看看那俊俏男子,當即便飄到了那半妖歇腳的地方。
亂葬崗沒什麽好地方,唯一能歇腳的地方,也不過就是一個破落的亭子。
那人斜靠在裏頭,麵皮俊俏,衣衫微微敞開,看著很是風流,見一隻紫色兒的鬼魂飄來,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有什麽事兒?”
紫衣鬼紅著一張臉,淒怨道:“不知公子能否去看看我們老祖宗,她終日呆在墓裏頭,沒有見過外人,時常想看看您這樣的美男子。”
陶鈰顯然被逗樂了,他見過太多鬼了,可這麽會話的鬼倒是難得一見,一時也對那墓裏的祖宗生了幾分興趣,可惜那個墓穴他輕易進不得。
他搖了搖頭,很是惋惜,“你們祖宗被人封印在裏頭出不來,我這廂也進不去,恐怕是沒有辦法見麵了。”
紫衣鬼聞言很是失落,“可惜你生的這樣好看,若是叫我們老祖宗看見了一定會心生歡喜。”
陶鈰顯然是被奉承到了,他伸手到衣袖裏拿出了一麵銅鏡,隨手銅鏡丟了去,“這東西你想法子拿去給你們祖宗,叫她對著銅鏡叫一聲好哥哥,便能從鏡子裏頭看見我的模樣。”
紫衣鬼忙使了法力捧住那銅鏡。
陶鈰起身伸了個懶腰,姿態慵懶看來,“你可明白了?”
紫衣鬼被他這般招人姿態弄得一個紅臉,忙不迭點了點頭,目送陶鈰離開之後,暗自琢磨如何將這銅鏡遞給老祖宗,畢竟如有實質的東西,根本不可能進她的墳頭。
漫流雲翻轉,一眼望去皆是滾滾的白雲,一團一團,純白幹淨,一塵不染。
偌大的殿裏頭空無一物,隻有漫飄過的煙雲,虛虛浮在白玉地麵上緩緩流動。
殿正中擺著寒冰玉石,裏頭躺著一個人,衣冠華服,纖塵不染,像是睡著了,玉石上散發出的白色煙氣,模糊了他清雋如畫的眉眼,襯得麵容氤氤氳氳,容色惑人。
玉石旁立著一個人,她看著玉石裏的人,許久才大著膽子伸手撫上了玉石,似情人之間呢喃,“你什麽時候才能醒,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聲音中的歎息聽在耳裏,牽動人心,音色輕柔流轉,惹人傾心。
“仙姬?”
兼橦當即收回放在玉石上的手,看向進來的匹相、匹獻。
匹相見狀開口恭敬,“仙姬來了?”
兼橦微微側首,以袖輕輕拭去淚珠,才對他們輕道:“嗯,我來看看他。”
三人都沒有話,匹獻、匹相恭敬站著,沒再開口。
兼橦轉頭看了一眼玉石裏的人,隻能不舍收回視線,告辭離去。
匹獻見人走了,才開口歎道:“四萬年了,真是癡心不改,每一日都來看君主,若是君主能醒來,也必然知曉什麽人才是值得的。”
匹相沒有開口話,見玉石裏頭的人依舊睡著,便如往常將極寒之山的冰氣澆上玉石,免得寒氣盡,人不存。
匹獻看著自家的君主,終究是生了哽咽,“君主,您怎麽還不醒,玄機禿了的那一塊都重新長出了毛發,還討了媳婦兒,生了好多馬駒,各種顏色都有,你看到了一定心生歡喜。”他著眼眶微微泛紅,忍不住抹眼淚。
四萬年了都沒有醒,穿了他們也不過就是守著活著的屍身,或許永遠都沒有醒來的一。
界也已經換了主人,如今的一切全都是從君主那處白白得去的,叫人如何甘心?!
匹相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了一句,“君主一定會醒的,不會讓那些人得意太久。”
可話是這樣,心中卻沒有底,一千年兩千年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可四萬年呢……終究是一場奢求,沈仙帝已成過去……
二人一道將所有的防禦再加深一遍,這裏是涯海角,尋常人找不著,不代表不會有人來。
處理好一切,二人沉默著一道往外頭走去,地麵突然開始晃動,際有仙鳥帶著清越的啼叫,成排而來,盡頭的仙樂悠悠傳來。
殿中玉石微微顫動,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片刻後,一道裂痕從上而下慢慢裂開,忽而一聲巨響,猛然炸碎開來,匹相、匹獻被直接甩飛出去,摔到在地,待反應過去,驚而抬頭看去。
石玉碎落滿地,透過雕花窗扉照進來的陽光,折射出溫潤清和的光芒,一人長身玉立,靜立殿中,比玉石光芒還要耀眼。
匹相紅了眼眶,匹獻難掩心頭大喜,亦如凡間之時,驚哭大呼,“公子!”()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