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王從宮裏出來,第一時間就來看姚青梨。
走進門,就見姚青梨墊著雙手,躲在長塌之上。
“青梨啊!”永山王走到榻邊,坐下,湊過去:“怎麽,氣著了?”
“我氣什麽?”姚青梨翻身而起,輕哼,“皇帝現在了了一樁心事嘛,我們可以開開心心地離京了,我樂著呢!”
“……”永山王。
“嗚嗚,祖父!祖父!”這時,一個哭叫聲響起。
姚青梨和永山王皺眉,接著就見洛心媚哭著跑進來,頭髮淩乳,哭得滿臉淚水,左邊臉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現在已經腫得老高,可見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這是怎麽啦!”永山王一見,就驚住了。
洛心媚哭得肝腸寸斷:“是……”
“媚兒!”一個急喝聲響起,滿夫人怒氣沖沖進走進來。
“你們究竟怎麽回事?”永山王一看就知是滿夫人打她了,“你好好的,打這孩子幹什麽。”
“父王……”滿夫人說著便墜下了淚,“你早上在那邊跟皇上聊天,後來福兒公主又來鬧事,不知道咱們這邊。當時……”
說著,一臉難以啟齒。
“你居然是個乞丐!”洛心媚尖叫著,“我臉都丟盡了……嗚嗚……”
“你——”滿夫人委屈得眼都紅了,“我生父生母去世得早,我當時才六七歲,還能怎樣?”
“我不管,你……”
“媚兒!”永山王老臉一沉,“乞丐怎麽啦?乞丐就願意當乞丐的了?你娘當時年紀這麽小,也沒得選擇。你怎這麽不孝?那是你娘!”
“我……我現在隻覺得好丟臉……當時在宮裏,當著所有人的麵,太後孃娘這樣說我。”洛心媚死死地咬著唇。
“此事,也不全怪媚兒。”滿夫人看著永山王,“實在是今天的場麵太讓人難堪了……”
說著又哭起來:“今天太後孃娘特意叫我們上前,指著媚兒的鼻尖罵,說她心思不正,以前逼害梨兒。可她,哪有什麽逼害的……不過是以前說話難聽點,蟜縱點。接著……又說我小時候做過乞丐,我纔是乞丐女……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著媚兒鼻尖嘲笑和罵……”
永山王聽著,也有些心疼。
洛心媚委屈地死咬著唇,“當時的場麵,明明可以避免,人人都知道太後孃娘跟青梨很熟。當時我們被這樣難為……可她也不幫幫我們,任著我們被欺負。”
說著,便眼中含淚地看著姚青梨。
永山王一怔。
姚青梨卻聽笑了,她的心情本來就糟糕透了,現在這對母女還上門給她穿小鞋。
“你們什麽意思?”姚青梨當即爆了,冷森森地盯著她們。
“我、我有什麽意思?”洛心媚一抖,“我就說過實話而已。”
“好,實話是吧!那事實上,那是我欠你們的嗎?”姚青梨怒瞪著她們,“我說過,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沒有義務維護你們!”
滿夫人一怔,臉色泛青。
“我沒叫你維護,我們也不是說你啥。”洛心媚著牙,也是氣著了,“可我們是一起進宮的……”
“難道是我逼你們進宮了?當時進宮時,祖父就說了過了,讓你們別去,去了就得讓人笑。”
“你們不聽勸,還裝大方,說沒關係!非要去。結果,去了真被人笑了,便怨我不維護你們!真是可笑!你這不是成心給我們添麻煩嗎?”
姚青梨咄咄逼人:
“夫人,你回答我,你們是不是嫌我心情太好,太閑,明知會被笑還非要進宮來,就是成心想給我添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