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是太祖所賜,誰敢不認?”米亦寧還是不信。
看著已經快癲狂的米亦寧,寧王世子也皺起了眉頭。
“舅舅!你自己乾了些什麼事情你還不知悔改嗎?”
“悔改?我為何要悔改?
大渝的江山是我們米家幫著打下來的。
當年米家死了多少人?最後就剩下一個不滿十七的兒郎在。
現在是你們姓蕭的坐了天下,一切唯你們是尊。
我隻不過是弄了點錢財而已,弄死一些賤民而已,你們就要殺我?
果然無情最是帝王家啊!現在你們是連太祖的禦賜之物都不認了?
欺師滅祖就是……”米亦寧越說越氣憤,最後就是指著十二爺的鼻子在罵了。
十二爺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說了兩句話。
“你那丹書鐵券,陛下認呢,就是保命符,陛下要是不認,真的就是一塊鐵牌子。
陛下留你全屍,已經是最好的恩賜了。”
米亦寧……
寧王世子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下去。
“舅舅,我替卿語送過你了,你一路走好!”
說完,寧王世子也起身站了起來。
很快,寧王世子和十二爺離開了米亦寧的視線。
米亦寧看著案幾上的酒菜,顫抖著雙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清冽的酒水入喉後,一陣辛辣的感覺彌漫了米亦寧全身。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腳將擺滿酒菜的案幾踢翻後,他突然拿起自己一直當做命根子的丹書鐵券。
“保命符?鐵牌子?
哈哈哈哈!這玩意兒居然是保命符?
哈哈哈哈……”
隨著米亦寧狂笑兩聲,丹書鐵券被米亦寧丟在了地上,隨後他抄起被踢翻的案幾,猛的朝著那塊丹書鐵券砸了過去。
丹書鐵券被砸了幾下之後,很快碎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塊了。
米亦寧跌坐在稻草上,看著已經碎掉的丹書鐵券。
“嗬嗬!沒了!一切都沒了!一切都是假的!就是鐵牌子……”
遠處的十二爺和寧王世子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還是沒那個決心。
其實這個時候他自戕的話,也許能保住最後的體麵。”
“體麵?有什麼體麵可說?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還想體麵?
好在那塊牌子是他自己毀掉的,倒是省了我們的事情了。”十二爺歎道。
寧王世子不再說話,又看著米亦寧倒在稻草之上發呆,這才跟著十二爺離開了牢房。
……
第二日早上,天依舊陰沉,金陵的集市口那裡早早的圍滿了人。
大家看著早就豎起來的吊架開始小聲議論。
“上一次我們圍在這裡還是看砍頭的吧!”
“嗯!劊子手一刀下去,血噗的一下就噴出來了,這麼大的疤呢!”
“哎,以為能看到淩遲呢,結果是絞刑。”
“知足吧!要是押往京城了,你連絞刑都看不到。
好歹這也是開國皇後的娘家後人,給個全屍的麵子還是要有的。”
“哎,那邊那些人是不是就是從采石場救出來的那些?”
“對!那天審米亦寧的時候,我看到的,就是他們。
他們現在被知府大人暫時安置在善堂那裡,聽說是要過年後再另做安排。”
“他們的眼神好凶,我估計等會看到米亦寧的時候,他們能上去生啃了他。”
……
午時二刻一到,米亦寧就被四個衙役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