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五年前和陳家徹底鬨翻的。
因為陳家老太爺在海貿署告了你家一狀,因此儲家丟了一年的海貿份額。
按照常理來說,你們儲家的生意七成都是依靠海貿生意。
停了你家一年的海貿生意,你們家肯定會受影響。
但那一年,你們儲家的錢並沒有少掙。
那個佛郎機商人何塞通過彆人結識了你。
他私下賣給了你不少物美價廉的番邦貨物,你呢,也通過把那些番邦貨物販賣到內地,賺的盆滿缽滿。
也是那時候,你才意識到,做生意隻要跟對了合作夥伴,不管到哪都一樣掙錢是不是?
你認為和何塞做生意,比和陳家老太爺一起合夥做生意能賺的更多是不是?”葉辭書反問。
儲時光看著葉辭書,有點不明白。
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當初第一年和何塞接觸的時候,是何塞主動找上門的,其他人並不知道。
那一年,儲時光即使和何塞談事情,也都是背著其他人。
大家都以為儲記賣給內地行商的那些番邦貨物是儲記以前的存貨……
“我和他接觸的確讓我開了眼界。
我不用顧慮什麼,隻要有貨物就行。
何塞給我提供貨物,我呢,把貨物賣出去,我們兩人反而能賺的更多。
甚至說,很多其他商行都進不到的貨物,何塞那邊都能幫我弄到。
他的渠道很多,關係也很多,很多番邦商人都會給他麵子。
雖然銀子掙的越多,但我好像越沒有辦法滿足,我想掙更多的銀子。
何塞告訴我,左海的商行太多了,限製了我們的生意。
還說,像大渝這麼大的國家怎麼會有海貿署這種衙門存在。
這完全就是阻礙了海貿的發展,要是放開的話,大渝這麼大的市場,肯定能做更多的生意。
開始的時候我隻是附和是說了兩句,直到有一次,何塞告訴我,有一艘船被平南軍給扣了。
當時船上的貨物值不少銀子,沒辦法,我隻能去找姐夫,希望他能通融一下。
姐夫問了一下情況後告訴我,那批貨沒有海貿署的官文,不能進左海。
想把船要回去是可以的,但要給海貿署交罰款,而且隻能是原路返回。
為了減少損失,我隻能答應下來。
那批貨是運回去了,但是何塞告訴我,那批貨是現在左海最缺的一批貨。
要是現在弄到左海賣的話,利潤至少是以前的三倍。
我一聽,立刻就心動了。
這就是說,我跑一趟的話,抵得上以前跑三趟。
但即使我再心動,也沒有海貿署的官文啊!
後來我突然發現了,要是能繞過平南軍的話,那批貨就能到就近的小島。
在那個島上隨便掩蓋一下就能進碼頭了。
也是那次,我開始打探起姐夫的行蹤了。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平南軍日常巡查的路線我都摸清楚了。
我購買了三條船,專門在夜間出海,從蘇祿島把番邦的貨物悄悄的運到左海來。
時間一長,正經的海貿份額我反倒是不怎麼在意了。
那些海貿份額賺的銀子壓根就不能和那幾條黑船賺的銀子比。
慢慢的,我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同樣的,我和那個何塞也越綁越深。
和陳家老太爺的嫌隙也越來越大。
他不止一次的在外麵指責我破壞左海的商貿秩序。
我也越來越厭煩他。
何塞也知道了我的想法。
他告訴我,他有辦法讓陳家破敗,讓陳家從此在左海沒有立足之地。”儲時光繼續說道。
葉辭書他們都冷冷的看著儲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