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沒了別人,韋樂才在一邊坐下,眼神哀哀地看了看她:“茜茜,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宋瑾年早早就到了,你怎麽沒得到消息?他昨晚沒回去嗎?可就算沒回去,他也該一早給你打個電話啊!”
安亦茜沉默著微微搖了搖頭,呼吸間都覺得肺腑生疼,消沉呢喃:“他昨晚在家……”
“在家?”韋樂更吃驚了,“那他早上出門怎麽不叫你?”
安亦茜沉默著,眼淚還在往外湧,她抬手抹眼淚,韋樂一眼看到她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頓時抓住她的手:“你手腕怎麽了?!”
安亦茜一怔,隨即掙脫著想把手收回來。
韋樂不放,定睛看向另一條手臂,拉過來,捋起衣袖,果然另一條手腕也是同樣的痕跡。
眼眸驚詫地瞪大,她嚴肅地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起來像是被繩子捆綁留下的,宋瑾年對你動粗?你昨晚不是去找他解釋了麽?他不相信?你們又吵架了?他對你家暴了?”
“沒有……”安亦茜連連點頭,心情悲痛到極點,沒有心情去解釋昨晚的事,又或者是根本就羞於提起,收回自己的手腕用衣袖擋住,她低聲吞吐地道,“他、他沒有家暴,昨晚……我沒解釋。”
“沒解釋?”韋樂呆了住,瞪眼看著她,“什麽意思啊?你昨晚不是見到他了麽?”
“昨晚,我正要去找他時,安雅嵐也來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
“安雅嵐?怎麽會那麽巧?發生什麽事了?”
“樂樂……”她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滿臉都是哀求,“你別再問我了,我想靜靜。”
“可是你——”
韋樂直覺裏認定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但見她三緘其口,又淚光連連,她也不好繼續逼迫,隻能陪著她靜靜地坐著。
*
安雅嵐跟林曼青一起進了電梯,母女倆互相對視了眼,忍著沒說話。
出了電梯,走出住院部,林曼青腳受傷了不方便行動,便站在台階上等著安雅嵐把車開過來。
上了車,安雅嵐忍不住,轉頭就問:“媽,現在怎麽辦?瑾年好像真得不理我了。”
林曼青瞥她一眼,“你傻啊!他剛死了媽,現在能有心情風花雪月?”
“可是那死丫頭呢……他倆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然這麽熱的天她穿著長袖,把胳膊都遮得嚴嚴實實!”
說到這裏,林曼青也不說話了,鬱悶地沉默了下,一點頭:“你先開車吧。”
安雅嵐煩躁極了,憤憤地坐回身,先開車走人。
“不管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麽,現在再計較都沒用了,誰讓你沒本事的。”林曼青唾棄道。
安雅嵐也懊惱極了,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媽,你說我們能不能將計就計,讓宋瑾年認為昨晚是那死丫頭搞的鬼呢?如果這樣的話,宋瑾年肯定會更厭惡她的。”
林曼青冷笑了下,瞥了女兒一眼,“你以為呢?”
她明白過來,臉色一喜,“媽,你本來就是這樣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