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濃一邊抹著淚,一邊往外麵跑著。
她怎麽了?不就是想將來跟著公主陪嫁後,給姑爺當個通房丫頭嗎,又有哪裏不配了?竟然被翠微這臭丫頭這樣羞辱!
想當年,她也是官家小姐出生,從小養在繡閣裏,長得嬌美動人,就等著長大了許個好人家。
可惜,世事無常,後來父親吃了官司,抄家沒族,她也被賣到了戲班子裏。雖然模樣長得出挑,卻不會唱戲,隻能當個打雜的,還要經常被客人輕薄。
翠微是個奴才命,而她卻是大小姐出身,難道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嗎?
憑什麽?
她不服!
翠濃邊哭邊跑,沒有看前麵的路,一下撞到了人,臉都嚇白了。
“惠妃娘娘!?”
晚上,惠妃回到惠春閣,靠在臨窗的美人榻上,看著窗外的夜色。
今日在禦花園裏撞到了翠濃,她不禁想起了從前的自己。那個時候,皇上還隻是個窮鄉僻壤的無權王爺,而她也不過隻是個小小丫鬟。
剛進王府那年,她也是這般的心高氣傲,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想要在王府的眾多丫鬟裏博得頭籌,獲取王爺的寵愛。
每日,她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算著王爺回府的時間,去王爺的必經之路上走一遭,指望著他能發現自己。
可惜,發現她的不是王爺,而是王爺那些善妒的姬妾。
她被拖到角落裏,狠狠打了一頓,拳頭惡狠狠地招呼到她身上,幾乎將她活活打死。
後來,她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姣好的容貌,楊柳般纖細的腰肢都不見了,變成了如今的甩餅臉,水桶腰,柔美婉轉的嗓音也被毒得沙啞。
那時候,她恨不得一死了之。
後來,她去了繡房,當了個普普通通的繡娘。
因為針線出眾,她成了專門替王爺做衣裳的繡娘,也逐漸有了在王爺麵前露臉的機會。
漸漸的,她發現,王爺後院的姬妾雖然長得美貌,但他卻不會因為容貌而垂青於誰,反而是有些憨傻的,能多得他幾眼注視。
她順著他的喜好,收斂起自己的本性,變得憨傻敦厚,賢惠溫順,以此來獲得他的寵愛。
後來,她真的成了他的姬妾,雖然隻是個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頭。
很多人都不明白,王爺後院有那麽多美貌的姬妾,為何單單對她這個胖胖的丫鬟青眼有加。
惠妃輕輕地笑了。
那是因為那些人不明白,像王爺這樣孤高自傲的男人,需要的不是女子的美貌。他需要一個女人來依靠他,崇拜他,對他百依百順,對他關心備至。
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懂男人的心思。
所以,她能夠從一個小小通房成為如今的惠妃。
被皇貴妃欺侮,她忍著;被皇上冷落,她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不奢求什麽,隻盼望著能為皇上生個孩子,將來能夠有個依靠。
“平兒,皇上有多久沒召本宮侍寢了?”惠妃淡淡地問。
“已經有五六個月了。娘娘,自從靜安公主被找回來後,皇上就再沒召您侍寢過。”
已經有這麽久了?
惠妃輕輕摸著自己的腹部。從前在王府時,所有侍寢的姬妾都必須喝下避子湯,所有她一直沒有身孕。
後來,她進了宮,封了惠妃,也曾多次侍寢。侍寢後並沒有服避子湯,為何也一直懷不上孩子呢?難道當年避子湯喝多了,傷了身體?
“平兒,明日宣太醫來給本宮瞧瞧吧。”
“娘娘,宣太醫又有什麽用?”平兒急道,“娘娘,您一向與世無爭,從不關心這些。可奴婢聽說,皇上自從出征東夏回來後,就再沒召嬪妃侍過寢!”
“竟有這事?”惠妃吃驚道。
平兒道:“可不是嗎?外麵都在說,靜安公主天生狐媚,把皇上迷得暈頭轉向,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了!娘娘,您再不想想辦法,隻怕皇上都要把您給忘了!”
靜安公主嗎?
惠妃淡淡一笑,“平兒,我們明日燉一盅雪梨乳鴿湯,去大明宮看看皇上,順便拜訪一下夕月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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