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詢問秦雪的廖福珍見喬江心叔侄倆要走了,朝著秦雪一跺腳。
“你呀,你說你,這頭婚的總比去給人家當後媽好吧?
你都不想當後媽,誰又想要當後爹,還要陪嫁兩老不死的,你當人家冤大頭呢?
這喬家比之前那幾家可強多了,一看就是老實人,你好,柱子才能好呀。”
言罷,廖福珍扭頭就朝著喬有福追了出去。
“那啥,大侄子,大侄子,剛才小雪跟你說的那不作數。
我們老兩口不要彩禮,你們把柱子養好就行了,我們還能乾,自己養活自己沒問題。
就算我們不能動了,也跟小雪沒關係,我們有房子有地,許家族人也不會讓我們爛在家裡。
我和老頭子不會拖累你們。”
廖福珍語氣激動,一把扯住喬有福說道。
秦雪追了出來,紅著眼睛,“媽,你乾啥啊。”
廖福珍也紅著眼睛,“你想乾啥?”
喬江心詫異了。
廖福珍扯住喬有福往屋內走,“喬家侄子,老婆子跟你私底下說兩句。”
秦雪漲紅了臉蹲地上抹眼淚。
她像是滿心的委屈,要找一個宣泄口,哆嗦的嘴唇自言自語道,“我知道在大家眼裡,我嫁過人就是不值錢了。
在所有男人,甚至世人的認知裡麵,隻要生過孩子嫁過人的女人就是不值錢的。
儘管我並不懶甚至還比大多人能吃苦。”
秦雪微微仰頭看向喬江心,“男人賺十公分我也賺十公分,再差我也能賺八公分,我差哪了?
我也知道,他們來找我,就是看中了我能陪睡、能生孩子、能乾活的價值。
我從來沒有妄想通過嫁人去改命,我沒有那個金剛鑽我也不攬那瓷器活。
我隻是想要保護我自己,保護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我沒想指望男人,可這世上人心太壞太肮臟了,防不勝防,家裡又必須得有個男人,才能避免很多的麻煩事。”
她吸了吸鼻子,“寡婦誰都想來踩一腳,誰都想來沾惹一下,我知道我提出的條件很過分,可我選擇再嫁何嘗又不是在賭?
這周邊你去看看,頭婚親生的都沒幾個過的好的,不是打就是罵。
我是二婚,還是寡婦帶孩子。
男人翻臉的幾率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百分之一全憑良心,我能保證我一心一意好好過日子,男人能保證嗎?”
秦雪含著淚低下頭,“我輸不起,我得給我的孩子留條後路,我把他帶到這個世上我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我有責任照顧他周全,我現在隻是他一個人的媽,可以後會是幾個人的媽。
除了我,這世上沒人能為他撐腰了,我能為他著想的也就這兩年了。
以後我不但是他的媽也是彆人的媽,我還是彆人的妻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也絕不會讓我自己落到人財兩空的境地,如果不能保證再嫁比現在好,我寧願一個人頂著這風霜劍雨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