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香玉帶著哭紅眼的池素珍回了自己家。
池素珍越哭越委屈,想到陳文德對自己吼的那些話,以及那責怪失望的眼神,她難受的喘不過氣。
曾經,她以為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能克服一切困難。
但是現在,她發現不是的,愛情是個什麼玩意?
才不到半年,她就後悔了,她就應該聽爸爸媽媽的話,應該找個城裡有工作的男人。
文學係的才子有什麼用,他不能幫著自己乾活,不能養著自己,也不能為家裡掙來肉和白麵。
曾經她仰慕著陳文德的文學才華,現在過日子才發現,那狗屁都不是。
唐香玉擰了毛巾給池素珍擦臉,她不是個心狠的人,想著自己也是從媳婦熬出來的,好心的勸道。
“素珍啊,你平日不要跟你婆婆對著來,她那個人嘴巴多說話也刻薄,你又是晚輩,注定矮她一頭的,你跟她去爭,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你也不要怪文德,你要和文德鬨的傷了情分,那不是把他往裡婆婆那邊推嗎?
以後再遇上啥事,他都站你婆婆那邊了,那才有你受的呢。”
另外一邊,車金梅也在摔鍋砸盆。
今天這一場,她仗著長輩的名頭小勝一籌,但也沒討到多少好。
還好兒子最後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陳文德剛才當著人多不好說車金梅,這時候才試著跟車金梅講道理。
“媽,素珍有啥做的不到位的,你好好跟她說,沒結婚之前你就已經知道她是被嬌慣著長大的。
誰也不是生來就會做那些個農活的啊,她已經答應我會替我孝敬你們,照顧弟妹,我們要給她時間適應。”
陳文德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也帶上了不悅,“你說話不要老是夾槍帶棒的,她平日脾氣挺好的,要不是你說話太過分了,不會鬨成這個樣子的!”
車金梅直接就破防了。
“對,誰都不是生來就會的,那我生來就欠你們一家的嗎?
之前你說席麵往大了辦,這酒席錢從她壓箱底出,來,你告訴我,錢呢?
就因為你們結婚這事,打了欠條欠了債,連你弟弟學費還欠著呢。”
車金梅一肚子都是苦水,為什麼就沒有人體諒一下她?
“你讓我體諒這個體諒那個,誰來體諒我啊?嗚嗚嗚~
你成天關在屋子裡麵寫寫畫畫,家裡的米缸見底了你看不見,我們身上的補丁你看不見。
你爸整夜咳你聽不見,你弟弟說老師都點他好幾次名了你也當沒聽到。
春播已經過去了,地裡的莊稼你們沒人管,你還要我怎樣啊嗚嗚嗚嗚~”
車金梅雖然沒有明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文德羞的臉色漲紅,“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你為什麼念來念去永遠都是這些?我不是已經在努力了嗎?是你們,你們整天在家裡吵的沒一個安生,讓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安靜的創作!”
車金梅扯著嗓子吼道,“你創作個屁,人都要餓死了你還創作,你不是說你的稿子能換來糧食白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