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欏搖搖頭,“我是怕你心裡藏著事難受。”
“算了,回吧,天兒不早了,家裡男人孩子還等著你呢。”
劉阿花將劉阿霞單獨拿給自己路上吃的包子塞劉鐵欏懷中,“給你。”
言罷,她低著頭轉身就走。
“阿花。”,劉鐵欏喊住她。
“你拿去吃吧,許家.....”,他想說許家條件更差,吃一回肉包子不容易。
劉阿花頭也沒回,隻輕聲道,“你昨兒也背著人偷偷給了我一個。”
說完她加快腳步離去。
劉鐵欏說了那麼多,但劉阿花還是委屈的難受。
她想怪父母偏心,但她又怪不上。
父母雖然更偏著弟弟妹妹,但也養大了她,父母雖然壓著她晚嫁,甚至壓著她嫁在了自己村,但她生三個孩子坐月子,母親都照顧過她。
母親臥病在床的時候,隻要她伺候,她覺得母親舍不得累著其他的弟弟妹妹和兒媳婦。
可母親說,“阿花啊,我在她們麵前放不開,我隻想要你,隻有在你麵前,娘才不會那麼不自在,我隻想要我阿花,隻要我阿花。”
五姊妹不管她和誰有點口角衝突,父親都會逼著她讓步,但像昨天那種時候,他也能偷偷把自己的肉包子省下來,背著人偷偷送到她麵前,對她說,“阿花,你快吃,爸吃過了,你就在這裡吃,彆拿回家,不要讓人看見了。”
她想怪父母,但她又怪不起來,那種左右拉扯的情緒,讓她經常在怨和原諒之間來回橫跳.....
她理不清這種感情,像一種斬不斷的血脈粘連,父母忽視她,偏向下麵的弟弟妹妹,對她不公,但又確實用自己的血肉滋養了她。
就算她心裡真有怨,哪吒能剔骨還父,但普通人又能如何決絕地離開這樣生下來便捆綁於靈魂之上的關係呢。
她與父親,桃子與她,其實都是一樣的。
喬江心從班車下來,朝著對麵的房子望去,短短半個多月,房子明顯有了很大變化。
屋頂的瓦片都已經翻新了,房子的門窗也已經換上了新的,大門前麵的大塊坪全都已經鋪上了水泥,整個整潔大氣了不少。
還有兩個工人在門口搭棚子。
“走,過去看看。”,喬江心提著東西一馬當先朝著房子走去。
顧雲洲緊跟在後麵。
還沒走到門口,喬江心便從那敞開的大門見到裡麵一個熟悉的人影。
“大伯~”,喬江心喊道。
喬有福聽到喊聲一回頭,馬上拍拍手一臉驚喜的走了出來,“江心,你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
你這孩子,咋一聲不吭就跑那麼遠去?話都沒給家裡留一句,要不是你二姨勸著,你爸都要上京都找你去了。”
雖然隻有半個月,但前不久,喬有福和喬有財上寧縣拿了一次貨,知道江心跟著王副院長他們上京都去了。
喬江心嘿嘿一笑,“那不走的太急了嗎,所以就沒來得及給你們說,但我交代了二姨啊。”
顧雲洲也連忙道,“不好意思啊喬大伯,是我的病情太緊急了,再加上王副院長年紀也大了,江心也是好心,她怕劉護士路上照顧不過來,這才辛苦陪著我們上了一趟京都。”
喬有福上下打量了喬江心兩眼,“沒事就好。”
喬江心站在喬有福麵前轉了一圈,“我能有啥事去,我還長胖了呢,而且還到京都逛了兩圈,見了世麵,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