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正準備回家的歐陽若飛看著顧雲洲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蹦蹦跳跳朝著軍醫院宿舍內走去的喬江心。
“欣妍姐,我回來啦~”
喬江心心情好,還沒進門就朝著屋內喊了。
“回來了啊?”
屋內,正折衣服的劉欣妍,看著進門的喬江心,擠出笑容打招呼。
“嗯,回來了,給你帶了好吃的~”
喬江心把提著的兩個油紙袋放在桌子上,見劉欣妍沒有像以往一樣撲上來,她疑惑的朝著她走過去。
“怎麼了?我給你帶好吃的了,你怎麼沒反應啊?”
劉欣妍低著頭,好幾秒這才道,“江心,我,我可能真的要辭職了。”
喬江心愣了一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試探的問道,“怎麼了?是歐陽若飛?”
劉欣妍紅著眼點點頭,“嗯,今天領導找我談話了,說因為工作需要,要把我調回原來的部門,我不願意,領導還罵我,讓我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自己的個人情緒影響了大局影響工作效率,還給我戴高帽子,還說我思想覺悟低,說我不配.....”
劉欣妍心裡難受極了,聲音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喬江心無語道,“歐陽若飛是不是神經病啊?咋就跟你杠上了?他不想好好過日子了是吧?”
見劉欣妍情緒低落,喬江心隻能安慰道,“不乾就不乾,你自己也說了,當初也是因為他才去學的,本來也不喜歡乾醫護。”
劉欣妍吐出一口渾氣,目光上下打量著小小的房子,“我就是有點舍不得這裡,這都是我跟彭大哥一起布置出來的,剛弄好沒多久呢,這是我爸媽沒了後,我住的最安心的地方,現在要還回去了。
我難受也不是因為要辭職,而是我這麼努力生活,努力工作,但他們根本就看不見,我在三號病區上手很快,我跟大家也剛熟悉了,結果因為他的一己之私,打著工作需要的借口,就要把我弄回那個讓我遭受排擠,孤立無援的部門。”
“哎~,江心啊,從小到大,我沒乾過對不起他的事,我已經離他遠遠的了,為什麼他就不願意好好過日子啊?
要說他後悔了舍不得我,可你看看他乾的事,哪一件是能讓我開心為我好的?
我真的想不通,你說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喬江心努力調解氣氛,“哎呀,房子還回去就還回去,正好你跟我去紅林街住,我一個人還害怕,顧大哥又在軍營,我也沒啥認識的人。
對了,今兒顧大哥帶我見了幾個朋友,營業執照的事也已經在進行了,既然軍醫院乾的不痛快,你直接跟我去。
等我大酒樓乾起來了,你就是元老,我給你派個大管事乾,工資比軍醫院多,住的比軍醫院好,還能跟著我吃香喝辣~”
被喬江心這一勸,劉欣妍情緒算是好些了,一把摟住喬江心的胳膊,“那你這大酒店可一定要紅紅火火,我後半生的前途就靠你了。”
喬江心拍了拍劉欣妍的手,“我的手藝你還沒信心?去寧縣待的這兩年,你自己長了多少肉你自己心裡有數。”
說著喬江心伸出手指頭搓了一下劉欣妍的胸部,“彆的地方長肉就算了,這都給我喂大了。”
劉欣妍笑了出來,一把拍開喬江心的手,“沒個正經,那事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去寫辭職信。”
喬江心道,“辭職信遞了,把工作交接一下就走,不要等,他們要拖著你,工資也不要了,咱不去受那個氣,也不差那點錢。”
劉欣妍點頭,“嗯,不受他那氣,不差那點錢,我彭大哥有錢。”
這邊劉欣妍風風火火辭職去了,寧縣那邊喬建國卻水深火熱。
麵對隔壁床雷紅花的抱怨聲,他煩躁的扯住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雷紅花那穿耳魔音還一直往他腦袋裡麵鑽。
氣的喬建國一屁股坐起來,“彆說了你彆說了,煩死了,我也就這隻腳打著石膏,走不了,要不然我早跑了。”
正憶苦思甜的雷紅花被這一頓吼,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建國。
“建國,你咋說話的啊?我是你親媽啊!!你也跟你哥跟你爸他們一樣,欺負我?”
喬建國掛著兩個黑眼圈,心想著,也就是我親媽,要換成彆人,我一口痰都已經吐你臉上去了。
“我欺負你?你看看你都乾了啥事?在我哥麵前說我跟我爸不好,在我麵前說哥和爸不好,在爸麵前說我們兩個孩子不好,拉著外人說全家沒一個好東西!!!
那掃地的大媽都被你嚇得不敢在我們病房停留了。”
雷紅花委屈的不行,“我哪說錯了?說都不能說了?”
喬建國快瘋了,“對對對,我們全家都不是好東西,每個人拉出來你能數三天三夜,惡事做了一籮筐,就你最好,全家就你一個好人,你整天閒著沒事乾上躥下跳挑撥事非,又撒謊又鬨事,全家就你一個人通情達理,又大度,又明事理,行了吧?”
“你罵前麵癩子一家就算了,你罵李小萍我也無所謂,結果你倒好,你全家上下,一個都不放過,家裡的狗,地裡的菜,死了幾百年的祖宗,你都拉出來批判,你那麼厲害,你咋不跟賴狗奶去乾一仗?
我遇上你這種媽,命都不知道要短多少年,忍你一天又一天,到處讓你給我唱出惡名聲,你沒見著醫生護士看著我們這一家人都沒個好臉色了啊?”
喬建國越說越激動,說完不等雷紅花開口就朝著路過的護士喊道,“護士,護士同誌,快來。”
小護士走了進來,“怎麼了?”
喬建國大聲道,“趕緊給我腿上打兩針麻藥。”
小護士眼裡閃過關切,伸頭過來查看喬建國打了石膏的腿,“怎麼了?腿疼嗎?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會疼?”
雷紅花也不逼逼了,巴巴的看著喬建國。
都怪她,隻顧著訴苦了,沒有注意到她家建國腳疼。
喬建國去卻崩潰道,“醫生說我這隻腳不能落地走路,我已經控製不住我自己了,我想跑了,你趕緊給我弄兩針麻藥,免得我跑了落下後遺症。
不,不止腳,你給我兩隻手也打兩針麻藥,我怕我腿走不了,控製不住自己爬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