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男孩興衝衝地去找母親去背書的時候,他們在他麵前說什麼嗎?”
嘭的一聲,懷王將手中的藥碗捏得粉碎。
“他母親居然當著他的麵給那些太醫下令,要給男孩加重藥量,命令他們用三天內必須讓男孩完全神誌昏聵。”
“就算太醫說這樣會可能會讓男孩有性命之憂,他母親也沒有絲毫動搖。”
懷王繞到薑桔的身後,雙手按在將薑桔的肩頭。
“姐姐,你說男孩該怎麼辦?”
很顯然,懷王口中的小男孩就是他自己。
異位而處,薑桔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也隻是裝瘋賣傻罷了。
可是皇後娘娘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沉默了半晌,薑桔擠出了這樣一句話。“虎毒不食子,皇後娘娘也許有她的苦衷吧。”
懷王幽靈般的聲音自上籠罩下來,“姐姐說這話,自己信嗎?”
“斷魂崖壁上,姐姐看著那羽箭密織的巨網,那一刻你可曾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句話?”
懷王俯下身,貼在薑桔耳邊,小聲道:“姐姐,你我是同病相憐的人。”
溫熱的氣息酥酥麻麻地鑽進薑桔的耳朵,
“姐姐,你就是我!”
懷王見薑桔的茶盞中的水已經見底,起身又續了些茶水。
“後麵的事情就是人儘皆知的了。”
“父皇駕崩,我又癡傻不能繼承大統,便隻能由父皇的弟弟,那個奪嫡之爭中苟活下來的失敗者登上那至高之位。”
薑桔並沒有伸手接懷王遞過來的茶水。
“你想做什麼?”
“姐姐冰雪聰明,難道不明白?”
隔著桌案,懷王突然俯下身子,與薑桔麵對麵,幾乎就要貼在一起。
黑夜之中,隻見閣樓的窗紙影透出暖色的光,樓中黑影交疊。
時而擁背入懷,時而俯身熱吻。
躲在樹下的人影消失在風雪中,向著晟王俯的方向而去。
閣樓內。
“我隻是一個孤女,殿下也知道我父親並不與我親昵,他是斷斷不會為了我而卷入奪嫡之爭的。況且薑家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
薑桔彆過臉去,“殿下這步棋子,下錯了!”
懷王修長的手指勾住薑桔的下巴,將她的臉帶回至自己麵前。
“真的錯了嗎?”
懷王的眼神像是在欣賞北幽的曠世珍寶夜明珠。
“姐姐可是比那故事中的花木蘭還要英姿颯爽。”
薑桔的瞳孔陡然凝了起來。
難怪他要纏著自己講花木蘭的故事!
原來是把自己當猴子戲耍呢。
“姐姐彆這樣看著阿楠,阿楠害怕!”
懷王學著前幾日稚嫩的聲音。
多日的二人同床共枕的畫麵瞬間浮現在薑桔的眼前。
緋色在薑桔的雙頰暈染開來。
“可你的前幾任王妃也都是重臣之女。”
薑桔強壯鎮定,“我不是你唯一的選擇。”
“是。”懷王直起身大方承認,“姐姐確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但卻是我能選的第一個。”
懷王的瞳孔露出戾色,“前幾個都是些不堪用的。”
“她們有一些是皇後為了籠絡朝堂之人的祭品,有些則是想見風使舵淩辱本王的蠢貨。”
薑桔很快想到了新婚夜那件褶皺的嫁衣。
原來,那是他的第一個試探。
“宴會前給我的情報,也是一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