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的元旦,很快過去了。
楚瑤在活動室蹭了一下午源質能量,最後在跟連隊軍人一起吃過晚飯後,被李屹送回了自己的宿舍。
實在是,整個軍營就她一個女的,留在一百多個男人堆裡,多少有點不大合適。
回到宿舍後,楚瑤撿了炭,重新把火點起來。
進了一趟家園,跟外公外婆報了平安。
把蔣潯光來找過自己,還送了很多獵物過來的事,給蔣叔叔蔣阿姨說了。
兩人眼睛都紅紅的,臉上的表情反倒平緩了下來。
蔣阿姨甚至還反過來安慰楚瑤:“沒事的,沒事的,囡囡你也不要太擔心他,隻要蔣子還記得自己是誰,變成啥樣子我們都不怕的。”
……
重新回到單人宿舍。
炭火已經燒得很旺,楚瑤把幾條被子重新堆了堆,在床上圍成一個窩。
前腳剛爬上床,就聽到“咯啦咯啦”的奇怪聲響。
像是某種尖銳物體,劃拉玻璃的聲音。
楚瑤警覺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宿舍朝向室外的那扇窗戶。
腦中閃過一絲光,楚瑤彎腰拾起擺放在地上的蠟燭,快步走向窗戶。
掀開厚厚的封窗棉布,映入眼簾的是重新被清除掉積雪的玻璃,以及玻璃外,一長串黑乎乎的動物屍體。
以及,站在獵物後方的一個人影。
蔣潯光來了。
窗戶的邊縫被厚厚的冰層封住,隔音效果太好。
楚瑤喊了兩聲“蔣潯光”,窗外的人,愣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楚瑤當然不信,某隻大型貓科動物屬類的畸變者,聽覺會這麼差。
這人多半又在那裡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才會不出聲回應她。
楚瑤也不慣著他。
拿出之前用過的粗頭記號筆,在玻璃上的“滾回來找我”的“滾回來”三個字上,重重畫了三道圈。
木頭似的男人,身體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低垂著腦袋,朝窗前走。
蔣潯光走的很慢,他背著雙手,兩隻腳埋在雪裡,幾乎是殘著積雪在走路。
楚瑤將蠟燭放近,借著雪麵的反光,看著逐漸靠近的男人。
直到蔣潯光的臉出現在玻璃外,楚瑤才在玻璃上寫字。
【手怎麼了?】
外麵的人紋絲不動,背在身後的手,還下意識藏了藏。
【伸出來╰╯】
蔣潯光的意識是清醒的。
腦子卻不怎麼靈活,畸變病毒對大腦的侵蝕,猶如鈍刀割肉,慢,但痛苦。
他現在的處境,更像是身體被兩個人格互相爭奪,陷入持久的拉鋸戰。
可即便如此,在看到楚瑤後,他的身體已經先腦子一步,乖乖聽話。
明明是大型貓科屬類的畸變者,他現在的樣子,卻像是一隻打翻主人花瓶的笨蛋大狗。
有點遲鈍,又有點委屈,還有些害怕。
他慢吞吞的,把背在身後的雙手伸出。
尖利鋒銳的爪子被他收在肉墊裡,隻露出皮毛黑亮的豹足。
楚瑤大致看了一眼,繼續寫。
【腳呢?】
蔣潯光點點頭,那意思好像在說,也畸變了。
跟著聽話的伸出兩隻腳。
楚瑤還是隻看一眼。
【還有其他變化嗎?或者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告訴我。】
楚瑤這一句,其實是想讓他開口說話。
她想聽一聽蔣潯光現在的語言能力,判斷他目前的精神汙染情況。
結果。
蔣潯光居然一聲不吭地轉過身,等到楚瑤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一條細長黑亮的尾巴,左右來回的甩著。
楚瑤:啊?這??!
怎麼還長尾巴了?
正當楚瑤想要仔細看看,蔣潯光這突然多出來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