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閣。
阿好站在門外,猶豫再三敲了敲房門:“小姐,快要宵禁了。您今日是在這住還是回去?”
南喬的琴聲戛然而止,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江稚。
江稚卻不看他,隻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我走了。”
“江小姐,”南喬渾身一顫,不禁出聲懇求道:“小姐贖我回府可好,南喬願為小姐肝腦塗地。”
江稚勾起唇角,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南喬羞得滿臉通紅,用一雙稚嫩卻含情帶水的雙眼,哀求般看著江稚。
江稚眉頭一挑,用扇柄托起下巴,仔細打量著少郎的臉龐。
南喬眼睛撇向一邊,卻不反抗,任由江稚打量。
南喬的眉眼稚嫩,因為年紀小,連五官都未徹底長開,卻帶著幾分早熟的風情。
想必老鴇把該教的都傳授給他,隻等客人開苞掛牌了。
江稚目光閃爍,用扇骨一下下拍打著少年稚嫩的臉龐。
“南喬,你難道沒聽過我的事跡?
冷落正君,虐待侍君,就在昨天我還把一位侍夫的臉抽毀容了。
就算這樣,你也願意和我走?”
南喬微微顫著身子,咽了口口水,閉著眼一副任由江稚宰割的模樣。
“南喬願意,小姐請帶我走吧。”
江稚小小的眼睛看著南喬,沉默不語。
屋內隻傳來扇骨拍打臉的“啪啪”聲,一下又一下,極其有節奏。
對方細嫩的臉頰很快出現一條長方紅印,江稚見狀這才收手。
南喬見江稚不語,繼續哀求道:“小姐,如果您今日不帶我走,我...我就要被阿爸帶去拍賣初次。
我不想掛牌當紅館。”
“紅館賺得多啊,”江稚笑得眼睛成一條縫,諄諄誘導道:“你看聽瀾,我見她一麵就要一千兩,若是要留宿就得花五千兩,能贖下十個你了。”
南喬彆過臉去,臉上帶著倔強,他狠狠“呸”了一口道:“我...我才不要做那千人騎萬人踏的蕩夫,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江稚笑眯眯地看著,對南喬說的話並不意外。
又有多少少男是自己想進醉春閣的?
一開始都和南喬一樣,不願墮落。到最後不還是利益熏心,變成一隻隻魅狐狸勾人心。
她淡淡開口道:“我不會贖你回府的。”
府中的幾個男人已經夠她喝一壺了,他不可能再帶個小的回去,給自己自找麻煩。
南喬眼底滿是失落,江稚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我今晚會留宿,包你一年,不讓你接其他客。”
南喬一愣,臉上掛起欣喜的笑。
就算沒有被贖身,隻接江稚一人也比掛牌當紅館好。
他連忙湊上前,做勢就要抱江稚:“謝謝江小姐。”
江稚連忙後撤兩步,用扇子抵住對方的額頭,不讓他觸碰自己。
“彆過來,我不喜歡他人碰我!”江稚厲聲道。
南喬身子一頓,連忙匍匐跪下:“南喬知錯,南喬再也不敢了。”
一點風吹草動,便把他嚇得不輕。
生怕江稚生氣,他明日就掛上紅館的牌子。
江稚心中暗喜,還好早上便把運動量達標,不然現在想留還留不下來。
總不能繞著醉春閣跑步吧?
江稚都不敢想,自己真這麼做了,京城有關她的風言風語又該傳成什麼樣。
“給我備水,我要沐浴。”江稚淡淡道。
“諾。”南喬連忙吩咐在外候著的下人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