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沉聲不語,江稚心中惱怒,嘴上卻笑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南喬卻像被踩中尾巴的貓兒一般,扯著嗓子叫道:“我…我才不喜歡你!”
他不敢看江稚,腦海裡卻想著江稚醜陋的容貌。
小眼睛,塌鼻梁,如餅一般大的臉上滿是痤瘡。
肥胖的身體,每天早上卻散發著惡臭!
年紀還比他大那麼多,如果有的選,南喬又豈會選擇江稚。
“那為什麼今晚想爬我的床?”江稚冷聲道。
南喬不喜歡自己,在預料之中。
莫說他,就連府中明媒正娶的正君和側門抬進來的侍夫,又有哪個是喜歡她的?
江稚隻是不理解,為什麼前兩日還內斂膽小的南喬,今夜突然性情大變。
有什麼事情刺激他了?
南喬一愣,腦海裡閃過聽瀾和阿爸說的話。
他渾身一顫,隻是低著頭,遲遲沒有開口。
江稚的耐心耗儘,她臉瞬間冷了下來:“不說便去門口跪著,跪到我什麼時候滿意為止。”
南喬踉蹌起身,低著頭默默往門外走去。
膝蓋的疼痛未消,現下又摔了一次。剛愈合的傷口繃開,鮮血慢慢滲透出來。
他咬著牙,忍著疼,儘力保持著走姿正常。
江稚卻一眼瞧出他的不對勁,眉頭一挑開口道:“站住。”
南喬一愣,順從地站在原地。
江稚繞了一圈,點上所有的蠟燭。一瞬間,屋內亮如白晝。
她走近時,南喬下意識地想蹲在地上,擋住自己。
江稚笑了:“怎麼,敢穿不敢讓我看?”
南喬臉上緋紅,他眼眸劃過幾分羞恥,低聲道:“我沒想到您沒睡著。”
江稚一邊靠近一邊問道:“我睡著了,你坐上來難道我就不會醒嗎?”
還真不會,一旦睡著便被拉入係統空間訓練。
隻要沒達標,就算半夜被捅死,她也醒不過來。
這句話隻是在嚇南喬。
南喬一聽果真相信,他懊惱著自己的天真,低著頭又不講話了。
江稚湊近這才發現他膝蓋的傷口二次撕裂,膿水和鮮血都流了出來。
一看便知,在第一次受傷時,便沒受到很好的醫治。
她嗬嗬一笑,問道:“怎麼,你以為你是將軍啊,帶傷也要上戰場。”
南喬憤憤道:“這是上床又不是上戰場!”
“在我看來差不多,都是體力活。”江稚悶聲道。
江稚不等南喬回應,命令道:“去床上坐著。”
南喬一愣,乖乖走到床邊坐著。
他呆呆地看著江稚,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江稚翻了一件外衣丟給南喬:“披上。”
等南喬披好衣服後,江稚推開房門,對著昏暗的走廊大叫道:“三分鐘之內,老鴇你給我過來,不然老娘燒了你們這座破樓!”
樓內房間裡曖昧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少房間傳來重物從床上跌下的“撲通”聲。
有人罵罵咧咧大叫起來:“誰啊,大晚上擾人清靜!”
“江府江稚,閣下有所不滿,在下可以去府上賠罪。”
頓時,就連抱怨聲都沒了,樓內上下死一般的安靜。
逛窯子的官員子弟很多,像這種光明正大的,恐怕也隻有江稚一人。
老鴇嚇得從床上滾下來,他心裡劃過幾分不安,連忙披上衣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