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小白,江小姐人真好。”
小白馬甩著尾巴,頭一甩,蹄子不停地跺地,鼻孔還在噴氣。
白義連忙安慰道:“小白,你彆生氣。
江小姐是沒見過你的厲害,等我們去江府,你好好給她秀一手,她就不會說你是弱馬了......”
江府。
江稚特意繞了個圈,從後門走進去。
後門不像正門,有那麼多下人守著,隻有一人站在門口打瞌睡。
江稚勾起唇角,冷聲道:“給我開門。”
侍女被聲音驚醒,她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人,剛想開口卻看見後麵跟著的阿好。
她連忙行禮,顫聲道:“諾。”
路過侍女時,江稚還能看見對方因為害怕而一直哆嗦的腿。
她眼眸一閃,心中莫名酸澀,抬腿便離開。
江稚鮮少走後門,這條小路也從未走過。
隱約中,她聽見了女人的說話聲。
江稚心中好奇,循著聲音快步走近。
一群婢女圍著一位男子,男子一雙狼耳因為驚嚇貼在腦後。
他眼睛纏著紗布,腳步慌亂,手向空中揮舞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江稚朝婢女們看去,她們一個個臉上掛著笑意,樂嗬嗬地笑著:“來我這,拐杖在我這!”
“才不在她那,在我這裡,不信你來找找。”
江稚看向數米遠的草地,木質拐杖正躺在地上。
她眼眸滿是怒意,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紅葉等人一聽聲音,臉色大變,不等江稚走近便連忙跪下。
阿好路過草地時,見江稚看了眼拐杖,便連忙上前將拐杖撿起遞給江稚。
江稚的手摩挲著拐杖,拐杖材質很粗糙,甚至有些紮手。
她臉上閃過幾分懊悔,上次怎麼忘記吩咐下人準備好點的拐杖?
江稚收回心思,看著跪倒在地的婢女們。
一個個瑟瑟發抖,目露恐慌。
雖是她第一次看見,可江稚知道,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可能已經發生過無數遍。
“何清硯就算不是侍夫,也是我的男人,是府中的半個主子。
你們做奴才的,是不想活了嗎?”
江稚聲音平靜,卻讓在場的婢女們直冒冷汗。
紅葉抖著身體,心下不安。自從何清硯失明後,足足有三個月江稚便沒踏入過院門。
她們以為江稚早已玩膩,這才來尋何清硯的麻煩。
江稚幾乎一眼便能看出,這一切是紅葉帶的頭。
這婢女和秋霜交好,平日裡也沒少得到她的賞賜。
江稚一腳踹在紅葉的胸口,她疼得悶哼一聲,卻讓何清硯被嚇著,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江稚見狀,收斂幾分。
她將拐杖遞給何清硯:“接著。”
何清硯知道是江稚,心生抵觸。可又害怕江稚生氣,他隻能伸出手。
等摸到拐杖後,何清硯一愣,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江稚這是在為自己撐腰嗎?
“阿好,你帶何清硯先回去。”江稚抽出腰間的軟鞭,淡淡道。
“諾。”阿好低著頭,帶著一名剛叫來的小廝,快步走到何清硯身邊:“何公子,請跟我來。”
小廝垂頭,扶著何清硯的手:“公子注意腳下的石子。”
他們沒走一會,遠處便傳來鞭子的“啪啪”聲和女人們的求饒聲。
身邊的小廝被嚇得直發抖,何清硯卻心中平靜,甚至吐出一口濁氣。
這還是第一次,何清硯聽見鞭聲感到快意,而不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