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揉麵之際,薑雪豔已經得知陸華年被罰跪的消息。
自從吃完知了,薑雪豔的喉嚨就熱辣的難受,連喝了兩碗冰水,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莫不是油膩的東西吃多了,想到明日還要唱歌奏曲,為宋侍郎賀壽,薑雪豔不由一陣煩躁,實在不該貪嘴的。
聽到陸華年被罰,喉嚨裡的熱辣登時又嚴重了。
“宋槐序瘋了嗎,她竟然罰了華年哥哥?”
丫鬟飛絮恭敬說道:“奴婢確實看到了。”
薑雪豔尋思了半晌,莫非宋槐序這個傻子知道了自己和陸華年的關係?
可又不像,她若真的清楚,怎麼會叫自己去吃知了。
“父親知道嗎?”
飛絮道:“老爺還沒回來呢。”
薑雪豔提著裙子站了起來。
“快去找我娘,華年哥哥可是護院統領,若是一直跪著,以後誰還服他?”
沈明珠很快就來了,得知這個消息,也驚訝的很。
“這小賤人是什麼意思?”
薑雪豔忍著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痛,拉著沈明珠的袖子撒嬌道:“女兒也不清楚,娘,你快讓華年哥哥起來吧。”
“宋槐序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沈明珠眼神陰沉的咒罵了一句,等她拿到宋府的管家之權,定讓她們母女倆滾出大院。
“飛絮,讓陸華年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宋槐序出來盛水的時候,正好看到陸華年去了後院,卻未阻攔。
她遭受了十五年的痛苦,自然不能讓他在一天之內還完。
目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混著水在壽桃裡加了點料,宋槐序就回去了。
第二天正好是朝廷休沐之日,宋侍郎一大早就穿上了大紅色的壽服,賓客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隻可惜來的都是四品以下的官員,宋侍郎多少有些不快。
為了高升,這些年他可沒少使銀子,朝中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哪個沒受過他的賄賂,如今卻一分麵子都沒給,宋侍郎臉上滿是笑容,心裡卻是怨言滿腔。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有人來的時候,一輛華麗的檀木馬車停在了門前。
車轅上懸著華麗的宮燈,四周有紅色東珠點綴,穹頂與四角皆雕著金燦燦的麒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在昭示著主人的不俗與矜貴。
一個黑甲侍衛上前一步,高聲喝道:“景王到!”
聽到這三個字,宋侍郎又驚又喜,繼而又變成了驚嚇。
誰都知道眾皇子之中,魏景焰是最不好惹的主,尤其他遭到暗算之後,性情更是反複無常,喜怒不定。
這些年魏景焰想上朝就上朝,他不來,也沒人敢說什麼,即便是太子,也要讓他三分,足見其凶戾。
自己與他向無任何交情,也沒有發過賀壽的請帖,怎麼突然就來了。
宋侍郎心念數轉,人已五體投地的跪在了馬車前。
“臣宋天繼,恭迎景王殿下。”
一陣翠珠碰撞的聲響,車簾掀開,一雙黑麵白底的雲頭靴映入了宋侍郎的眼簾。
“起來吧!”
低沉冷冽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宋侍郎心頭一緊,慌忙跪地謝恩,抬起頭,一張冰冷的黑色麵具映入眼簾。
看著那雙隱藏在麵具之後,森冷如冰的狹長眼眸,宋侍郎不由冒出了汗,不知魏景焰來此,究竟是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