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進金鑾殿,宋侍郎就被同僚奚落了一番。
吃了宋府的壽宴,大夥回家全都鬨了肚子,甚至有人當場跟他掛了臉,若是舍不得錢,就彆學人家辦壽宴。
宋侍郎雙拳難敵四手,沒爭辯過眾臣,心裡正憋了一肚子火,一進院就看到亂糟糟一片,可想而知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沈明珠見到他,猶如看到了主心骨,一把抱著宋侍郎的大腿,哭嚎道:“老爺給我們母女倆做主啊,她們娘倆不但打我們,還要把我們趕出府去。”
薑雪豔也抬起來血肉模糊的手。
“爹,我的手廢了,都是宋槐序乾的,我以後再也不能奏琴了,嗚嗚……”
若是平日,宋侍郎必然要責怪宋槐序和宋夫人,今日卻怎麼看沈明珠和薑雪豔都不順眼。
飯菜是沈明珠督辦的,害他丟了大臉,薑雪豔那堪比母豬的嗓子,更讓她在景王麵前丟了人。
他惱火地抽回了腿,唾沫橫飛的罵道:“沒用的東西,打你們也活該,都給我滾回後院去,沒事誰也彆出來。”
沈明珠吃驚的看著宋侍郎,他竟如此說她,莫非他又有了彆的女人?
索性把心一橫,哭著說道:“老爺既然看不上我們母女倆,那我這就一頭撞死!”
她說完就瘋了一般的跑向了門前的石柱。
宋侍郎一把薅住了沈明珠。
剛過完壽就撞死人,實在是晦氣。
再則,沈明珠在伺候男人的方麵確實有些手段,把宋侍郎勾的死死的,到是舍不得她死。
“能不能消停一點,還嫌侍郎府丟的人不夠大嗎,昨日前來參加酒宴的賓客,全都壞了肚子,酒菜可是你親手督辦的,我還沒說你的不是,你反倒來尋死了,來人,把二夫人和雪豔拉下去。”
家丁們頓時如狼似虎,將薑雪豔娘倆拉了下去。
“老爺……”宋母想為女兒辯解。
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宋侍郎打斷。
“你也回去反省思過,身為當家的主母,卻不嚴查酒菜,幸好隻是壞肚子,若是下了毒,就等著掉腦袋吧!”
聽到這話,宋母一陣自責,不敢再多言了。
“槐序,咱們回去吧。”
宋侍郎陰沉著臉道:“讓槐序留下,我有話要問她。”
宋母戒備的攔在了女兒身前。
“老爺想問什麼?”
宋槐序心中一暖,她知道娘親性子軟,若非為了保護她,定然不敢與父親如此說話。
“娘先回去吧,爹讓我今日去景王府回禮,女兒理應把事情經過都告知爹。”
宋母頓時急了。
“你這孩子,怎麼去了那種地方?景王性情陰晴不定,萬一傷了你可怎麼辦?”
宋侍郎一甩袖子,怒道:“婦道人家懂個什麼,還不退下,槐序,跟我來書房。”
“槐序,景王可有說什麼?”
書房之內,宋侍郎仿佛換了一個人,眉眼間都是慈愛。
“殿下說多謝爹爹。”
宋槐序低著頭,不想去看那張偽善的臉。
宋侍郎瞬間就高興了。
“甚好,甚好啊!既然如此,你更該多去走動。”
宋槐序微微欠身。
“女兒遵命。”
宋侍郎老懷大暢。
“這才是爹的好女兒,爹若受到提拔,你的身份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有享不儘的榮華和富貴。”
宋槐序挑了一下眸子。
“殿下似乎並不喜歡雪豔妹妹,今日亦是雪豔妹妹與我找事,想是嫉妒我在壽宴上與殿下坐到了一起。”
宋侍郎哼了一聲道:“不必搭理她,一個泔水夫的女兒,哪能比得上金尊玉貴的你,那破鑼嗓子著實難聽得很,以後爹會少讓她出來。這兩日北昭戰事吃緊,興許會有北昭的細作潛入京城,你若出去,當小心點。”
宋槐序眉頭皺起。
“已經有戰報入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