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
他為何會來雲隱寺?
難道他這種殺神,也會信佛?
刹那一瞥,魏景焰也看到了宋槐序。
她手撚佛珠,跪坐在蒲團上,猶如高山上的雪蓮,遺世獨立,嫋嫋的檀香在她四周縈繞,仿佛自成天地,一下子就壓下了所有的嘈雜與喧囂。
魏景焰長眸挑起。
卻不知這副聖潔清雅的外表之下,究竟藏了什麼心思。
他腳步未停,直奔宋槐序所在的禪房,房門合上的瞬間,魏景焰的手已經抓住了門框。
雲袖嚇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說話都不利落了。
“參……參見景王殿下。”
魏景焰目不斜視,伸手將房門拉開,一雙幽深如海的眸子,緊盯著宋槐序。
“你對本王到是上心的很。”
他唇角微揚,勾出了一絲諷刺。
“臣女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宋槐序仰起臉,清麗的麵孔淡然自若,與昨天驚慌失措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今日出現的此處,不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等待本王嗎?”
魏景焰在她對麵坐下,大馬金刀,玄色長袍裹著他高大的身軀讓人倍感壓迫。
宋槐序與他僅有一桌之隔,呼吸不由一緊。
即便她麵色平淡如水,骨子裡依然會害怕,尤其是這種眉眼之間,滿是攻擊性的男人。
“臣女並不是聰明的獵人,殿下也不是那隻兔,臣女每月初一十五都會來此為母親祈福,已經堅持多年,寺中的僧人皆認識臣女,今日隻是碰巧遇見,殿下應該不常來吧。”
她低垂著眼,儘量不去看魏景焰,心卻依然止不住的狂跳。
魏景焰輕嗤。
“這麼說,到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殿下言重了,臣女與殿下在此相遇,定是上天所賜的緣分,臣女幸甚之。”
宋槐序聲淡如水,纖細的手指卻在飛快的撚動著佛珠,企圖掩飾著心裡的不安。
魏景焰目光掃過,倏然傾身,冰冷的麵具幾乎貼在了宋槐序的臉上。
“你當真敢嫁給本王?”
驟然接近的距離,讓宋槐序心頭一跳,一滴冷汗從額頭流下,手已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溫熱的呼吸噴吐在臉上,宋槐序終是沒忍住,手指一抖,佛珠掉在了地上。
魏景焰伸手抄起佛珠,幽深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仿佛要把她前世今生,全部看個通透。
“臣女……敢。”
宋槐序強迫自己抬起頭,迎上那雙烏黑如墨的眼眸。
昨天的慌亂已讓她倍感丟人,今日絕對不能再跑了,她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成為彆人拿捏自己的軟肋。
“哦?”
魏景焰饒有興趣的挑起眉,薄削的唇角綻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不怕本王殺了你?”
“我……不怕。”
淡淡的藥味湧入鼻腔,宋槐序的呼吸霎時一窒。
魏景焰已退了回去,他半靠在身後的櫃子上,右腿曲起,手腕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坐姿狂放。
“你又不能與本王親近,本王要你何用?”
他目光炯炯,語氣半真半假,心思難測。
宋槐序低著頭。
“殿下莫非不想療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