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如此高明的醫術,為何隱瞞?”
宋槐序眼珠一轉,聲音柔婉的說道:“這是臣女與那位老前輩的約定,若非因為火蟬,臣女定然不會主動上門。”
“既然不主動,又為何要入王府,為奴為婢?”
“是因為……府中的一個護院,我父親無子,對他頗為上心,臣女不堪其擾,遂想離開侍郎府。”
魏景焰的臉上多了一絲了然。
“你說的人,想必就是寺廟中發狂的家丁?”
感情那藥是他自己吃下的,借故裝瘋,想將生米煮成熟飯。
他冷哼了一聲,語氣忽變得淩厲。
“此等狗奴才,當殺!”
好戲還沒完,宋槐序可舍不得陸華年現在就死了,忙說道:“臣女已與父親說明原委,陸華年已被囚於馬棚,臣女相信,父親自有公斷。”
魏景焰不屑一哼。
“莫非你覺得你父親是個清官?”
“這……臣女不懂官場之事,不敢妄言。”
宋槐序嘴上如是說,心中也同樣鄙夷的很,她爹從沒為百姓做過一件事,更不可能兩袖清風。
他花錢買官,就是為了貪汙更多的銀子,買更大的官,他這一生,愛銀子、愛權利、愛女人,唯獨不愛自己的妻女。
想到那張虛偽的臉,宋槐序不由攥緊手指,滿心滿眼,都是厭惡。
她花了些時間,壓下了起伏的心緒。
怯生生的問:“殿下可願收留臣女,臣女會醫術,也懂女紅,廚藝也可,殿下若喜詩詞歌賦,臣女也可應對,便是做殿下的隨肆丫鬟,臣女也無怨言。”
“既然你如此優秀,想離開宋府,定然有一百種方法,為何如此中意本王的府邸?”
魏景焰唇角揚起淺淡的弧度,笑容卻未達眼底。
宋槐序心頭一突,這個笑容讓他生出一股不好之感,魏景焰定然又起了疑。
如今的魏景焰早已不是多年前純良溫潤的少年,隻有給出合理的理由,才能徹底消除他的疑慮。
想到此處,她抬起了微紅的臉。
“殿下是臣女的救命恩人,臣女既想離開宋家,也想報答此恩,所以,選了景王府。”
“嗯?”
救她,他怎麼不記得?
宋槐序幽幽說道:“六年前,雲隱寺後的小溪邊,臣女不幸落水,被殿下所救,臣女當時太過驚慌,連謝都沒說便逃走了,事後一直心有愧疚,打探了六年,適才……不小心看到了殿下的臉,認出了殿下,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臣女都要將殿下治好。”
魏景焰緩緩眯起眼眸,眼中微光閃爍,似有暗流湧動,又像藏著千年的棋局,令人捉摸不透。
宋槐序以為他生氣了,慌忙跪下。
“臣女並非有意窺視殿下,是殿下的麵具自己掉下的,還請殿下恕罪。”
魏景焰唇角揚起,幽深的目光覷著宋槐序。
嗬,事情忽然變得有意思了。
“那就說說看,你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身份?”
他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扳指,問得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被宋槐序看到了真容。
宋槐序心頭一喜,腦中飛速思量。
若做個隨侍丫鬟,後續根本無法影響到魏景焰,隻有與他有一定的親密關係,方才能一點點的吹枕邊風。
為了複仇,她可以放棄愛情和一生的幸福,又何必在意這副破爛的身子。
“臣女想求個侍妾之位,隻有如此,我父親才會死了把我嫁給護院的心。”
四目相對,魏景焰閃電般伸出二指,夾住了宋槐序的手腕,微一用力,宋槐序身體頓時失衡,跌在了他的身上。
“不後悔?宋槐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