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去查,此書為何人所著。”
魏景焰沉聲吩咐了一句,又將書重新翻看了一遍。
宋槐序試探著問:“殿下也喜歡這本書?”
魏景焰將書合起,目光幽深的看了宋槐序一眼,反問道:“你一個姑娘家,為何會喜歡這種書?”
“裡邊的故事很有趣,讓人熱血沸騰,行俠仗義,為國為民,這等大義讓人向往,遠比情情愛愛更能牽動人的心神。”
宋槐序莞爾一笑,又說道:“並不是每個姑娘家都喜歡纏綿悱惻的男女情愛,也或許……我自己是個例外。”
想到宋槐序在禦書房那一番鏗鏘之語,魏景焰不由多瞧了她一眼,卻不知若真有外虜來襲,她是否真的敢上陣殺敵。
“莫非殿下覺得我在裝作?”
宋槐序歪著頭,午後的陽光映在她白如玉瓷的側臉上,眉眼間透著一絲屬於少女獨有的俏皮。
魏景焰不由晃了一下神。
這才是姑娘家該有的模樣,十五六歲,正是愛玩愛鬨的年紀,不該整日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沉悶樣子。
“倒也不是。”
魏景焰放下了書,瞧著她道:“或許你真的有不同於尋常女子的沉著與勇氣。”
宋槐序躬身一福。
“多謝殿下誇讚,若是沒彆的事,臣女便回去了,皇上的聖旨已傳到了宋家,繼妹以公主之身遠嫁北昭,定有許多事情要忙,我身為姐姐,當為她儘些心力。”
看著宋槐序一本正經的模樣,魏景焰忽地勾起了唇角,漫不經心的說道:“薑雪豔可是為你替嫁之人,你當真要好好為她儘儘心。”
最後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一雙狹長的眼眸,仿佛是寒潭利劍,一下就將宋槐序給看穿。
宋槐序並沒有回避,反而迎上了魏景焰的目光,聲音平靜的回道。
“殿下錯了,薑雪豔替嫁的是殿下的妹妹,當朝的公主,並非是我。”
宋槐序再次躬身,後退出門。
眼見宋槐序又變回了死氣沉沉的模樣,魏景焰不由升起了一股沒來由的煩躁。
他自詡閱人無數,卻始終都看不透宋槐序,她就像是一壺陳年的酒,看起來柔婉,卻也有著屬於她自己烈性,每次品嘗,都有不同的滋味。
偏偏她的過往又乾淨的很,除了與沈明珠母女之間的嫌隙,魏景焰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讓她憂心的。
或許正是看不透,他才總會不自覺的想要探問,這種心思,對彆人到是從未有過。
眉頭微微皺了一瞬,魏景焰又想起了那本書,他迅速扼斷了腦中思緒,起身吩咐:“林鬆,去備些祭品,去彌兵閣。”
此時,宋槐序已經回了府。
門前已經掛起了大紅的燈籠,滿是喜氣,丫鬟與下人皆往樹上綁著紅綢,每塊綢緞上都寫了清淼公主的字樣,到仿佛這裡成了真正的公主府。
穿金戴銀的沈明珠正叉著腰指揮著下人,看到宋槐序進門,一下子把頭擰到了一邊。
宋槐序正好也懶得搭理她,帶著雲袖,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雲袖忍不住小聲嘀咕。
“瞧把她們神氣的,當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成鳳凰了。”
宋槐序神色淡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