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側耳傾聽,唇角微綻笑意。
“不愧是國師得意的弟子,這辦法確實可行,即便被發現,也可推到旁人的身上。”
周玄機後退三步,躬身道:“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分內之事。”
皇上點了點頭,擰在一起的眉頭完全展開。
“甚好,有周師在,朕無憂矣,既然來了,就留下與朕一同用膳吧。”
話音剛落,一個侍衛就從外邊跑了進來。
“啟稟皇上。”
“何事?”
皇上在龍椅上坐下,神色已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侍衛躬身道:“四殿下去了禮賓院。”
皇上再度擰起眉頭。
“他去那裡做什麼,待了多久,賀灼華可有事?”
侍衛恭敬的說道:“大概盞茶的時間,屬下去探問過,說賀王子已經睡下了,想來四殿下隻是過去看看。”
皇上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
侍衛走後,周玄機挑了一下眉。
“四皇子前往禮賓院,莫不是因為宋槐序?”
皇上若有所思,繼而重重的哼了一聲。
“定然是如此了,想不到他竟這般看中宋家女,那女子也的確生了一張巧嘴,若她……”
似乎想到了什麼,皇上說了一半又頓住了,改口道:“有周師的妙計,一切不成問題,來人,傳膳翡翠園,把宋侍郎也給朕叫過來。”
周玄機垂眸躬身,神色恭謹:“皇上請。”
景王府。
宋槐序已拔下了銀針。
魏景焰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急著穿衣服,而是身子一歪,靠在軟墊上。
宋槐序迅速收好針包,拿起擱在一旁的大氅,蓋在了魏景焰的身上。
今日,他的氣血有些亂,沸騰喧囂,猶如湍急的河流,奔騰不止,莫非,他與人動了手?
宋槐序瞥向了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瞧魏景焰沒動,又大著膽子將他的靴子脫下。
魏景焰挑了一下眼皮子,低沉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倦意。
“若無事,就在這陪著本王,本王有些困,小寐一會。”
“是。”
宋槐序將他的腿抱上軟榻,卻還要微微曲起一點,才堪堪放上。
直起身,魏景焰已經發出了極輕的鼾聲。
宋槐序怕他冷,又拿了一條被子,隨即微微一怔。
重生以後,她一直避男人如蛇蠍,甚至連靠近都怕的不行,今日居然敢碰魏景焰的腿了,看樣子。她對男人的恐怖症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宋槐序有些欣喜,果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眼下,最讓她惦記的,就是母親。
想到宋侍郎那一巴掌,宋槐序又恨又心疼,必須儘快把她帶出宋家那片火海。
母親必然不會隨她一起來景王府,可在王府的附近,為她尋一個住處,方便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