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宋槐序因為緊張而繃起的小臉,魏景焰輕笑了一聲,目光已然收回。
“隨你吧。”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宋槐序將銀針一一拔下,為魏景焰披上衣衫。
魏景焰垂眸瞧著她,突然說道:“那把匕首,可還帶在身上?”
宋槐序手指一頓。
“在呢。”
魏景焰的聲音忽然轉淡。
“那就拿好了,即便是出嫁那日,也要攥在手中。”
宋槐序垂手道:“我記住了。”
心中卻打了個突,他為何要特意說這個,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宋槐序挑起眸子,偷偷看他。
魏景焰拿起椅背上掛著的腰封,利落的圍在沒有一絲褶皺的外袍上。
“有林鬆在此,無需過分擔心,本王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你早些休息。”
“等等。”
眼見魏景焰要走,宋槐序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猶豫了片刻道:“若是……我有個什麼不測,能否請殿下看在我儘心為殿下醫治的份上,將我娘帶出宋府,送到我外公家。”
魏景焰凝著深邃如海的長眸,瞧了她半晌,突然曲起中指,在宋槐序的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在本王在這,絕對沒有那個可能。”
他低笑一聲,人已消失在了幽暗的夜色中。
宋槐序來到門口,瞧著門外猶如巨獸大口一般的無儘黑夜,心裡逐漸生出了一股不祥之感。
第二日,魏景焰沒有來。
宋槐序也未聽到其他的消息,想來她與薑雪豔的婚事都無任何變動。
禮賓院內,賀灼華也好了不少,這倆人吃的儘是名貴的藥材,蒼白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血色。
想到明日,他唇角微揚,一雙眼睛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笑的怨毒而又陰狠。
他捏著手中的白玉杯,看著逐漸下落的太陽,指節泛青。
第三日天還未亮,宋槐序就被雲袖叫起梳妝。
“怎麼這早?”
宋槐序感覺自己剛睡沒一會兒。
雲袖利落的幫宋槐序換上婚服。
“老爺吩咐的,好像是司天監說,同時嫁女不可見陽光,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宋槐序皺了皺眉,又是司天監。
這等鬼話,皇上竟然會信。
自大魏開國以來,就從未聽過哪家新娘子天未亮就要出嫁的,這其中必有蹊蹺。
她下意識的拿起匕首,攥在了袖中。
宋母也帶著一堆丫鬟過來了,有梳頭的,有簪花的,還有戴首飾的,忙成一團。
薑雪豔那邊也同樣急的不行,生怕落後了惹皇上不快,當不成北朝的王妃。
不到半個時辰,兩邊都已穿戴完畢,出了小院,天還是黑的。
宋母扶著女兒,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
“當真有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