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薄唇輕揚,綻出了一絲冷笑。
“本王與你,有何可言?”
魏雲瀾歎息了一聲。
“臣弟知道四哥這些年不好過,這件事亦非臣弟可以主宰,在臣弟的心中,隻有四哥,才是臣弟一母所生的真兄長。”
魏景焰一臉譏誚,這件事卻非魏雲瀾的主意,但卻無法忘記,自己出宮隨軍之時,魏雲瀾那厭惡與驚恐的表情。
彆人可以懼他、怕他,對他惡語相向,唯獨魏雲瀾不行。
幼時,不論魏雲瀾闖何樣的禍,為他頂罪的都是他。
為了這個雙生弟弟,魏景焰在暴雨中跪過,被澆到昏厥,因他弄壞了禦書房的萬裡江山圖,魏景焰在寒冬數九被罰抄經閣,沒有炭火,沒有被褥,被發現時已經凍僵……
猶記得那年後禦書房失火,魏雲瀾貪吃,被困在火中,宮女太監嚇的紛紛哭喊,不敢進入,是他將他從火海中背出,想到右腿上的傷疤,魏景焰的眸子又冷了幾分。
“好一個真兄長,可惜,本王不需要弟弟,來人,送客,若再敢所以放人入府,立斬不赦!”
魏景焰拉住了宋槐序的手,快步走出了花園。
魏雲瀾遠遠的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
回到廳中,魏景焰忽覺胸口一陣悶痛,一股寒氣從心口竄出,黝黑的眼眸霎時蒙了一層薄霧,額角跳起了青筋。
宋槐序嚇了一跳,慌忙扶住他。
“殿下。”
她將魏景焰扶坐到椅子上,迅速扯開他的衣襟,拿出銀針,刺在他的穴位上。
魏景焰自己也在壓製,一盞茶後,神色終於恢複正常。
垂下頭,頓時看到了在身前的宋槐序,她仰著清麗的小臉,雙手扒著他的膝蓋,一雙眸子圓睜,正神色緊張的打量著他。
瞧著她貓一般姿勢,魏景焰啞然失笑,他伸手拉起宋槐序,將衣衫攏上。
“不必擔心,本王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失控。”
宋槐序低低的嗯了一聲,並沒有揭破。
剛才她若不出手,魏景焰可能已經不分敵我了。
看來這寒毒不但會受寒氣所引,還是會被心緒所影響,魏景焰即便麵上再冷,心裡依然會在意這段親情。
被自己的兄弟和母親疏遠、懼怕,的確讓人難過,想到隻為高官厚祿的宋侍郎,宋槐序瞬間共情。
思量間,就聽魏景焰問:“你要的人帶回來了嗎?”
“已經回了,此行便是來多謝殿下的,另外還有一事相稟。”
看著宋槐序用詞如此謹慎,魏景焰再次輕笑。
“說便是,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宋槐序垂眸道:“是我娘的事,她不能總住在府中,妾身想出府擇一合適的住處,讓她搬過去。”
魏景焰眼瞼壓下。
“為何不能一直住在府中,難道你娘也怕被本王身上的災厄所侵?”
宋槐序忙道:“並非,她性格古板,總覺得住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她這一輩子,一直被我父束縛,如今重獲自由,也想過一過自己的日子。”
魏景焰聲音緩和。
“原來如此,不知你想買何處的宅院?”
宋槐序道:“能在景王府附近最好。”
魏景焰長身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