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宋槐序進門之際,魏景焰剛剛沐浴完,長發雖已用玉冠攏起,卻能看出還有濕跡。
他隻披了一件外袍,未及攏起,一滴水珠順著臉頰流下,經由鎖骨,消失在了衣襟裡。
宋槐序活了兩輩子,這點事自然明白的很,她並未多問,微微躬身道:“殿下回來了。”
將周玄機的銀子搜刮一空,魏景焰的心情頗為不錯,狹長的眼眸中笑意深濃。
“嗯,你那邊的事情可還順利?”
看在宋槐序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這放鬆愉悅的笑容,分明是男女歡好之後的饜足。
她垂下了眼。
“一切都好。”
魏景焰在椅子上坐下,寬大的外袍自然散開,露出了緊致的腹肌。
“可還需要銀子?”
宋槐序將目光轉到一邊。
“不用了,殿下給的銀子已經夠多了。”
按北魏律法,為王者可在府中養五百私兵,這筆開銷,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人沒有軍餉,隻能靠魏景焰的俸祿,即便為王者的俸銀比其他官員多一些,也得精打細算。
若娘真的賺了錢,那一萬兩確實該拿回來。
魏景焰並沒有強求,宋母現在做的是小本生意,花不了幾個錢。
見宋槐序沒走,他又問:“可還有彆的事?”
宋槐序猶豫了片刻道:“殿下可聽過北昭和親之事?”
魏景焰劍眉皺起。
“你是說北昭公主要嫁與魏國?”
宋槐序垂眸道:“是,不知王爺對此事如何想?”
魏景焰笑意倏斂。
“你不必多想,本王不會同意。”
“聽聞……”
宋槐序偷偷瞧了他一眼。
“北昭的女子善魅術,王爺……難道就不喜歡?”
“你覺得本王該喜歡?”
魏景焰從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形在宋槐序的頭頂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的密不透風。
宋槐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魏景焰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宋槐序被他手腕上的力量一帶,頓時撲到了他的前胸上。
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抵住了魏景焰的胸膛。
他的皮膚依然很涼,但卻並不刺骨,已比最初好了許多。
宋槐序有種成就感,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被無可匹敵的威壓給湮滅了。
“宋槐序,你到底想說什麼?”
魏景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槐序瞬間回神。
她仰起下頜,緩緩抬頭,一雙眼眸恰似山林間受驚的小鹿,澄澈而又靈動,且還帶著幾分驚慌。
魏景焰的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宋槐序算不上冶豔,也確實少了點風情,但卻總能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壓在心底的火氣給勾出來。
“我……妾身……希望王爺能答應。”
“你說什麼?”
魏景焰目光瞬凝,眼中的旖旎也已消失不見。
見他麵色冷了下來,宋槐序有些慌,手心瞬間就沁出了一層稀罕。
她垂下眼眸,快速反應。
“殿下已經殺了賀灼華,他們不追究,反到嫁公主來此,必然另有所圖,妾身的意思是,殿下可將計就計,看看她們究竟有何陰謀詭計。”
魏景焰的目色緩和了些,宋槐序說的倒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