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
低沉的聲音從麵前想起,一雙微涼的手按在了宋槐序的肩上。
借著微弱的天光,宋槐序看到了一張五官俊朗的臉。
“殿下,你回來了。”
宋槐序聲音發抖,還沒有從夢境中徹底的清醒過來。
“嗯。”
魏景焰的手輕撫過宋槐序的額頭,將那縷垂在她臉頰邊的碎發,掖在了她的耳後。
兩人離的極近,一股清爽的味道湧入了宋槐序的鼻腔,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酒氣。
想來魏景焰已經沐浴過了。
宋槐序不得不承認魏景焰的細心,都已有了紅顏知己,還能如此照顧自己的心情,她也該知足了。
“殿下不必記掛,酒過傷身,也容易引出體內寒氣,殿下當好生休息。”
“是該休息了。”
魏景焰擁住了宋槐序,與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那就陪著本王一起睡吧,有你在側,本王也能安心些。”
宋槐序沒有反抗,也沒有矯情,她放鬆了身體,枕在了魏景焰的手臂上。
聽著魏景焰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她也同覺安穩,沒一會就再度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被一陣嘈雜的叫聲驚醒。
魏景焰也同時睜開了眼,許是沒睡好的原因,眸子裡有不少血絲,看起來頗為駭人。
“吵什麼?”
魏景焰從床邊坐起,宋子規這才看清,他穿的是雪白的裡衣,外袍與大氅全都搭在椅背上,想來他昨日便要住在這裡的。
思量間,魏景焰已披上外袍,推開了門。
蘇煥躬身應道:“是賀……夫人,她說有人在她飯菜裡動了手腳,劍秋已經暈了。”
聽到魏景焰的聲音,賀玉妍立即推開了侍衛,扶著丫鬟的手臂跳了進來。
“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適才去廚房問過,廚子說是宋槐序給他們的藥,讓他們給妾身做藥膳,她分明是要謀害妾身。”
魏景焰挑起長眸,淡聲道:“既是謀害,為何你沒事?”
賀玉妍微微一怔。
是啊,她與劍秋吃的是同一碗雞湯,為何她就沒事?
“想來是她自己吃壞了肚子,回去吧。”
魏景焰抬步就往門外走,賀玉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人已柔若無骨的貼了過去。
“爺,昨日府中來了刺客,玉潭已經被殺了,妾身害怕,爺能不能陪陪妾身?”
魏景焰抬手揮開她。
“這件事本王已經知道了,林鬆已在著手調查,退下。”
聽到這話,宋槐序有些緊張,隻要看到那把弩箭,魏景焰必會認出這是自己的手筆。
他確實說過,讓自己用藥卸掉兩個婢女的功力,但卻沒說過讓自己殺了她們。
魏景焰對自己確實很好,但那都是因為自己救了他,不代表他會一直縱容自己,一但觸及魏景焰的底限,之前擁有的一切,很可能都會化為烏有。
宋槐序很清楚,男人的承諾猶如晴天降雨,變化實在太快,期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心思轉動之際,賀玉妍已忍著腳疼,委屈巴巴的問:“到底要查到什麼時候,妾身隻有這兩個貼身丫頭,才到王府沒兩天,便一個死一個病,爺難道不該給妾身一個交代?”
魏景焰眸子暼過。
“丫鬟是你的,本王給你交代什麼?”
賀玉妍一時語塞。
魏景焰已大步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