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就要入宮了嗎?”
宋槐序正欲下車,魏景焰已把韁繩扔給了蘇煥,翻身下馬,邁入車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車簾落下,魏景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不急,慢慢走。”
“哦。”
宋槐序又縮了回來。
魏景焰沒再說話。
宋槐序偷偷一瞥,見他閉著眼,下意識把嘴唇抿緊。
狹小的空間霎時就被沉默浸染,宋槐序有些不適應,也吃不準魏景焰的意思。
有時候他看起來極好相處,有時候又分外疏離。
宋槐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想這些閒事,她該想的是,今日要如何應對皇上,將陸華年置於死地。
目光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宋槐序垂下眸子,也學著魏景焰的樣子靠在車上假寐。
迷迷糊糊,竟生出了幾分睡意,車身一頓,宋槐序驟然驚醒。
蘇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爺,皇宮到了。”
魏景焰睜開眼,狹長的眸子在漆黑的麵具中束成一線,他撩開簾子,步下馬車,微涼的手從大氅裡伸出。
宋槐序會意的拉住了他的手,剛站到地上,另一輛馬車也到了宮門口。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從車上走下,一身桃紅色的羅裙,裹著纖細的身體,頭上插著一朵豔紅的牡丹,襯著那微醺的桃花裝,妖冶而又動人。
是***的崔姑娘。
她進宮來做什麼?
崔血櫻正好回頭,視線與宋槐序對上,豔紅的唇角微微揚起,嬌媚的說道:“喲,真巧,宋姑娘今日也入宮,正好咱們一起吧。”
她款步走來,欲拉宋槐序的手,被魏景焰打開了。
“皇宮重地,豈容隨意拉扯。”
崔血櫻噗嗤一笑。
“既然不讓拉她,那奴家便拉你。”
崔血櫻去拽魏景焰的衣袖,忽聽身後有人怒道:“放肆,你是哪裡跑出來的賤人,竟敢碰景王殿下。”
宋槐序回過頭,賀玉妍已提著裙子奔了過來,接連漏了一天的氣,賀玉妍實在是忍無可忍,便求了京中據說很有名氣的王郎中,這大夫到是有些本事,一針就給她紮好了。
賀玉妍趕緊更衣沐浴,緊跑慢跑到了皇宮,卻看見一個滿臉風騷的女子拉著魏景焰,頓時就忍不了。
宋槐序有魏景焰撐腰,她對付不了也就算了,一個野賤人她還管不了不成?
自從進了景王府,就沒有一件事能讓她順心,這會火已經湧到了腦瓜頂,賀玉妍揚手就往崔血櫻的臉上抽。
崔血櫻看都沒看她,手已轉向宋槐序。
“宋姑娘,咱們走。”
魏景焰再次打開她,另一手擋住了賀玉妍,聲音沉冷。
“不要得寸進尺,你們倆一起走。”
賀玉妍被震的後退了一步,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宮憑什麼跟她走,她是哪來的賤人?”
崔血櫻笑容燦爛的轉過臉:“奴家是***的頭牌,也是四殿下的相好,怎麼,賤人你有意見?”
看著那張狐狸精一般的臉,賀玉妍氣急敗壞。
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敢來她麵前挑釁?
她再次抬手,卻被崔血櫻輕巧的抓住手腕。
“難怪殿下不喜歡你,你這種母老虎,換我我也不喜歡。”
賀玉妍嚇了一跳。
“你這個賤人,快放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