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府中,魏景焰又問:“皇上叫你入宮,是為何事?”
“殿下想必已經猜到,街頭歌謠出自誰手,皇上向來篤信讖語之說,問的就是此事。”
宋槐序知道自己瞞不住,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魏景焰淡淡的問:“目的呢?”
宋槐序低著頭說道:“陸華年人在宮中,我無法對付他,隻有他離開皇宮,才方便動手。”
魏景焰站住了腳,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若有朝一日,本王也負了你,你是不是也要以同樣的手段,對付本王?”
宋槐序搖了搖頭。
“不會,王爺有恩於我,我怎會恩將仇報?”
魏景焰伸出修長的手指。
“就隻為恩?”
不等宋槐序說話,他又把手收回。
“罷了,本王不想問了。”
他轉身欲走,宋槐序忙喊道:“殿下等等,還有一事,要告知殿下?”
“何事?”
魏景焰停下腳步,人卻沒有回頭。
“妾身與皇上說了出兵北昭之事,若皇上願意讓殿下掛帥,殿下會同意嗎?”
“既然鳳凰草在北昭,本王似乎沒有拒絕的道理。”
魏景焰說完,便朝書房去了。
宋槐序瞧著說他的背影,估計他大概是因為雲淑妃的一番話而心裡難受,心病隻能自己治愈,他靜一靜也好。
輕聲一歎,宋槐序返回了自己的房中。
皇宮。
魏景焰與雲淑妃不快之事,已傳入皇上耳中。
皇上懶得管,也沒心思想那些。
他現在想的是,要不要讓魏景焰掛帥出兵。
北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邦國,非但不以臣子之身入京朝拜,反而多次索要財務,長此以往,隻會助長他們的威風。
北昭老王身體雖然不好,卻有兩個勇猛善戰的兒子,即便他真的死了,接王位者,也不可能就此止戈。
和親不過是暫緩兵災而已,治標不治本。
可若給了魏景焰虎符,他會不會一去不複返?
朝中半數將領皆聽命於他,堪稱一呼百應,一但他有謀逆之心,必然難以控製,著實是一步難走的棋。
思量間,陸華年端著一壺茶水,從門外走入。
“皇上,請喝點茶吧。”
皇上的臉色瞬間沉下。
“朕不是說了,不讓任何人進來嗎,你來乾什麼?”
陸華年心頭一跳。
這幾日他跟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他一直都和顏悅色,如今卻突然變了一副模樣,定是宋槐序那賤人說了什麼。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雞啄米般的磕起了頭。
“皇上饒命,奴才擔心皇上口渴,這才冒死進門。”
皇上瞧著他道:“你擔心的到底是朕,還是宋槐序?”
陸華年五體投地的趴伏在地上。
“奴才確實想過宋槐序會中傷奴才,後來奴才就不想了。”
皇上走到龍椅上坐下。
“為何?”
陸華年道:“皇上乃英明之君,定不會因為一個女子的胡話,而對付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