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之間,人影、戰馬慢慢的走出來,孟達點點頭,拍了拍他肩膀:“說的有道理,走!我隨你殺這一場!”片刻之後,又招來軍中幾員將校商議了一陣,將戰馬套上了嘴籠,馬蹄裹上麻布。
漸漸深邃的黑夜之中,大地有了些許響動。
延綿的軍營火光正少了下來,坐落中軍的帥帳,公孫止在吃過李恪送來的夜宵後,打開剛剛斥候營統領送來的情報,口中便是哼了一聲,丟去一旁。
“首領上麵寫了什麼?”李恪抱著狼牙棒,將頭靠在上麵問了一句。
“沒什麼,一群跳梁小醜罷了。”公孫止便是不再理會那封情報,將另一堆的竹簡取過來繼續批閱軍務,到了他如今這個位置,就算行軍作戰,也有許多處理不完的事,從許都到西蜀之間的道路上,傳遞公務的快馬就未斷過。
燈火搖曳,寫了幾個字後,他忽然想起什麼,又說了一句:“一群跳梁小醜……”
……
夜色無聲,天上星月稀少,偶爾有夜梟傳出啼鳴,在空蕩蕩的原野上顯得淒涼。有單槍匹馬的斥候從視野中跑過去,名叫張任的將領,按下身旁想要射箭的士卒,他身後、附近的黑暗裡,兄弟們開始穿戴甲胄,或拿起石頭打磨手中刀鋒。
“一個斥候而已,本將要等的是大魚。”他按下弓箭,輕聲說道。
劉璋被迫投降之後,張任放棄了城池,徘徊在蜀中山野之間,一方麵隨時與南下的北地軍隊聯絡,一方麵在外遊擊,以免被劉備圍城擊破,這也是西征七年間殺出來的經驗,利用熟悉的地形將有利方拖到與自己持平的位置,才著手反殺。
不過,張任並沒有太多與劉備糾纏,說破天,對方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勉強會用兵的諸侯而已,而在晉王數年時間打的西方諸國分崩離析的戰績麵前,更是從南到北四處流竄之人罷了。
有伏在地上的士兵抬起頭,打了一個手勢:大魚來了。
張任拔起地上的大槍,滿臉胡須,目光凶戾的向後掃過一眾將士:“你們的功勞來了,記得乾淨利索一點——”
“另外,通知西涼馬超,這功勞還是要分給對方一些。”
……
黑夜之中,一雙雙草鞋、布鞋壓著聲響走過黑暗中的原野,夜風拂過來,遠方的樹林傳出些許嘩嘩的聲響,劉封壓著心頭的躁動,在馬背上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總覺得被人盯著……”
“這天氣不錯,沒有星月,還有風聲!”孟達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多想。”
風嗚咽吹過來。
隊伍還在繼續前行,走過了一片林野,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到了天上,劉封下意識的仰起頭望去的瞬間,那是一支響箭飛到了夜空。
樹林之中,張任翻身上馬,提槍勒動韁繩,話語低沉:“把他們都留下——”
“殺!”
話語咆哮而出,許許多多的聲音都在這一瞬間呐喊:“殺!!!”
下一秒,一雙雙腳步、馬蹄在夜色中炸開,密密麻麻的身影衝出林間,持著刀兵,掀起瘋狂的巨浪朝蔓延而行的軍隊洶湧的撲了上去,掀起滔天血浪。
……
一個時辰之後,兩萬上庸兵馬如山嶽般被不足五千的伏兵硬生生殺崩潰,劉封看到整個長龍蔓延的隊伍被攔腰切斷,血浪隨著屍體朝他這邊席卷而來,更多的士兵第一時間就被殺懵,朝四周逃竄,他在馬背上驚愕的感受這種觸物即崩的震撼感。
混亂、殺戮卷了過來,火光中映出敵將披頭散發下那張滿臉胡須的猙獰臉孔,急忙勒轉韁繩就要逃跑,視線偏轉,就見旁邊的孟達忽然抬起長槍朝他掃了過來,聲音也在響起:“回去益州也會被劉備遷怒,不如拿你做晉王的見麵禮——”
長槍呼嘯,結結實實打在劉封手臂上,栽落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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