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像沒有看到他般,將鞋子隔著長木欄杆遞還給了陸長河:“多謝陸縣丞。”
陸長河憨憨一笑:“小事一樁,無足掛齒。”
邱東來帶著捕快拿著水火棍穿梭在大牢之中,用了好大一會兒,才重新維護好秩序。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林柔的牢房前:“是你在大鬨牢房?”
林柔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誰看到了?”
她的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犯人都閉上了嘴巴。
這小姑娘太生猛了!
把一個山頭的山匪揍得嗷嗷叫!
就連胡三刀都沒有還手之力!
在他們心中,林柔就是新晉老大!
誰敢招惹?
都怕林柔鑽過欄杆暴揍他們呢!
邱東來看到大家緘口不言,他勾了勾手指,就有捕快搬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小姑娘,我勸你彆太囂張!你就是隻刺蝟,到了這大牢之中,也得把刺兒全拔光!當刺兒頭死得更快!”
隨後,邱東來從袖子裡拿出一份事先準備好的供詞:“識相點,趕緊在這份供詞上簽字畫押,也省了一頓皮肉之苦!”
林柔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一份認罪書!
隻要簽完字按了手印,就離掉腦袋不遠了!
她不能簽!
“嗬嗬,明眼人一看這份口供,就知道是胡三刀他們的欲加之罪,這位捕快是瞎了眼,熟視無睹?還是盲了心,有意為之?
再說了,案子還沒有過堂審,就像讓本姑娘按手印?你這人長得醜,想得到挺美!”
“嗬嗬嗬!”邱東來笑得猙獰,“堂審?你以為還會有堂審嗎?告訴你吧,縣令大人早就下令以一夜為限,讓我拿到你的簽字與畫押。
這漫漫長夜,隻有酷刑與你為伴了!”
陸長河大聲嗬斥:“邱東來!你膽敢亂來,本縣丞現在就罷免了你的捕快之職!”
邱東來不以為然:“陸縣丞,你不過是個毫無根基的小縣丞,真以為來了這永平縣,就能對咱們指手畫腳了?
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就彆說那些個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
“怎麼?你們還想謀殺朝廷命官嗎?本縣丞初來乍到,就下落不明,你們覺得若是被追究起來,能脫的了乾係嗎?”
邱東來嘴角勾著笑:“陸縣丞在追捕罪犯林柔時,不小心以身殉法,或者陸縣丞被罪犯林柔報複,屍骨無存……這樣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天理昭昭,你們這樣無視大良王朝律法,壞事做儘,是要遭雷劈的!”陸長河怒吼。
“那就讓咱們拭目以待,是你們先死,還是咱們先遭天譴!”
林柔也凝視著邱東來:“本姑娘是被胡三刀栽贓陷害的,是冤枉的!陸縣丞說得不錯,若是你們敢亂來的話!是要遭雷劈的!”
邱東來神情多有不屑:“小姑娘,咱們可不是被嚇大的!彆以為你放幾句狠話,就可以躲過著牢獄之災?那你可就想多了!”
他揮了揮手,幾個捕快就又搬上來一張長桌,上麵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看得人一陣頭皮發麻。
捕快們先提上來了一桶水,那水白乎乎的一片,裡麵是溶了鹽的。
他們將一根斑駁血跡的皮鞭浸入水中,上麵吸飽了鹽水,抽起人來,簡直痛不欲生。
這就是今晚給林柔準備的第一個刑具。
邱東來的一個手下,他將皮鞭浸透鹽水後,就朝著林柔走了過去。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屈打成招嗎?邱東來!等我出了這大牢,一定要把你們的罪行昭告全縣百姓!”
陸長河緊張地大吼!
他被關在牢房裡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乾著急!
反觀林柔,淡定地不能再淡定了。
她找了牢房相對乾燥的地方,席地而坐。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等著人來!
這麼反常的舉動,倒是讓邱東來他們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