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陸驚唐、陸聿風沒往這邊看,顧枝卻捕捉到了鐘聽晚眸中洶湧的委屈。
她在委屈什麼?
顧枝眸色倏地冷了下來。
她知道,鐘聽晚有女主光環,穿書後,她本想跟她好好相處。
可很顯然,鐘聽晚並不想讓她好過。
周沁雨衝動、易怒、無腦。
鐘聽晚在周沁雨麵前擺出一副被欺負的模樣,是想讓周沁雨為她出頭!
她是不想得罪鐘聽晚,可先撩者賤,若鐘聽晚非要讓她不痛快,她也不會任人宰割!
“我沒偷東西。”
顧枝從鐘聽晚身上收回視線後,冷冷地望向周沁雨,“誰主張誰舉證。你說我偷了你的金項鏈,你有什麼證據?”
鐘聽晚柔柔弱弱抱住周沁雨的胳膊,小聲勸她,“小雨,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大嫂怎麼可能會偷你的金項鏈?”
鐘聽晚聲音這麼小,還幫著顧枝說話,周沁雨越發覺得是顧枝太過分,土包子平時肯定沒少威脅乖巧善良的小晚!
她聲音更是拔高了好幾度,“小晚,我知道你心地好。但顧枝這個鄉巴佬偷了我那麼貴重的項鏈,我必須得讓這個惡心的賊付出代價!”
“售貨員!”
聽到周沁雨的喊聲,售貨員連忙小跑過來。
“方才我試完衣服出來後,是不是隻有顧枝這個土包子進過東邊的試衣間?”
售貨員眸光閃爍了下。
其實她還真沒怎麼注意。
不過,周沁雨向來囂張、高調,她每次來這邊買衣服,都會把她爸是首長這話掛在嘴邊。
而方才顧枝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
一個是首長的女兒,一個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她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該幫誰。
她半垂下眼瞼,連忙說,“對,隻有她進去過。”
周沁雨傲嬌地抬起下巴,幾乎是用鼻孔瞧著顧枝,“土包子,聽到沒?售貨員也看到了,方才我試完衣服後,隻有你進過東邊的試衣間。”
“我試衣服的時候,金項鏈勾到了頭發,我隨手把金項鏈摘下來放到了試衣間。”
“試完衣服後,我忘了帶走金項鏈。沒想到我立馬回來找,金項鏈竟然就不見了。”
“誰不知道你在鄉下的時候手腳就不乾淨,除了你,還有誰能偷我的金項鏈?”
嫌棄完顧枝,她又跺著腳望向陸驚唐、陸聿風,“陸二哥、陸三哥,這個土包子真的好臟!她這麼惡心,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主持公道!”
陸驚唐如同冰山一般佇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他的確不喜顧枝。
但昨天他剛誤會了她,偷竊的事情,尚未有定論,他不會妄加評斷。
聽了周沁雨這話,陸聿風那張少年氣十足的臉,卻驟而變得格外難看。
剛才他簡直就是腦袋被驢踢了,竟會又覺得顧枝好看。
她那麼愛吹牛,還手腳不乾淨,長得再好看,他也不稀罕!
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整天淨會乾些偷雞摸狗的事,難怪當初大哥死活不願意娶你。”
“可彆在這裡膈應人了,趕快把金項鏈還給周沁雨,一會兒你就自己坐火車回鄉下去。”
“我們陸家容不下你這種品行低劣的禍害!”
顧枝白了臉。
被送回鄉下,是她最抗拒的事。
她真的好討厭自己的命運捏在彆人手上,她這次必須得考上文工團,靠自己留下來,而不是寄人籬下!
見陸聿風幫她說話,周沁雨卻特彆得意。
她傲嬌地對著顧枝翻了個白眼,“土包子趕快滾回山溝溝裡吧!”
“對,你這麼不要臉,惡意偷我的金項鏈,你還得向我道歉。”
“跪下,請求我原諒你。否則,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讓你蹲大獄!”